“吃了。”小凌芷揉揉肚子,小胳膊小腿伸直,枕着凌宴手臂抻了个懒腰,“吃的馒头,豆浆。”
说着,她坐起身子凑到凌宴耳边,像牢骚似得小声嘀咕,“豆浆不甜,不好喝,娘够不到糖。”
噗……贼头贼脑告状似得小模样可爱极了,凌宴忍俊不禁,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那下次我把糖放低点,等下还吃鱼丸好不好?”昨天煮了一大锅,剩了好多还没吃完。
母亲散着头发的时候温柔极了,讲话也是,小凌芷好喜欢跟这样的母亲聊天,还有没听过的好吃的,她早早忘了昨夜的惊险,开心拍手,应道,“好!”
凌宴伸了个大懒腰,这一觉睡了好久,久得骨子发懒,身上还是疼尤其双臂,不过睡饱了精神好了许多,又是新的一天呐。
换衣起床,外面雨已经停了,天色昏沉是个阴天,院内并无水坑,干湿痕迹斑驳,好似秦笙扫过。
那头大黑驴百无聊赖地趴在那,见她出门当即起身、耳朵立得很高,精神头很足的样子并无大碍,凌宴放下心来,虽然没了惺惺相惜的情谊,还是抓了把草喂它吃饭。
驴嘴嚼动,微风轻拂,雨后初春的冷意乍现,不知道小凌芷那么薄的衣服怎么跑过来的,凌宴拿自个的衣袍给小崽叠了叠,袖子系在脖前,当个小斗篷正正好好,这样就不会冷了。
小崽笑眯眯的任人裹衣,新奇地披着小斗篷来回跑,不时嘟囔什么飞起来了。
令人发笑。
来到厨房,灶内余烬温着水,秦笙坐在旁边烤火缝衣,勤勉的令人汗颜,凌宴不伦不类地喊了声,“早。”
日上三竿还早?也就是今日阴天看不到太阳,秦笙停下手中的活看了她一眼,“啊。”
成产队的驴该干活了,昨夜她没收拾的浴桶仍旧摆在那,只是里面的洗澡水不见了,凌宴一顿,问秦笙,“是你收拾的吗?”
问完她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小凌芷还那么小,哪能折腾得动那些洗澡水,只能是秦笙。
而大早起来被浴桶挡路,生火都施展不开,秦笙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渣滓收拾残局,就当是昨夜暗杀的代价了。
浴桶那么多水折腾出去,对如今体弱的她来说有些费力,不过秦笙还是硬撑咬牙一盆盆舀了出去。
她是坤泽,的确不如天乾强壮,但不是残废!
挺累的,好半天才缓过劲,刚刚缝衣的时候手都不利索,秦笙不想说话,鼻息间“嗯”了声,算是应了。
凌宴言笑晏晏,想到长辈常说伴侣之间应当相互扶持,就连赵婶也讲,两口子都是你拉我一把,我帮你一手,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她和秦笙,严格来说只占了妻妻之名,实际人家还是未来要她命的存在,加上对方痴傻勉强自理的状况,凌宴很自觉地背上原身的罪孽独自扛起这个家。
累是真的累,整个人像散架子了一样,但上辈子她一身病体想劳累都没有机会,凌宴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同样也很感谢那个不当人的系统给她的活着的机会。而懒汉可没好日子过,她觉得为了更好的生活,这点辛苦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像李顺用计以及昨晚那种奇形怪状的意外还是不要有了。
太令人窒息!听着就要晕倒,只想吸氧!
近来秦笙有渐渐参与到家务中来,那些活听着不重,刷碗种菜什么的对身强力壮的天乾来说只是顺手的事而已,但有人帮忙就能少费几分心神,忙得晕头转向的凌宴已然十分感激,“辛苦你了。”
她脸上的笑意做不得假,秦笙看了两眼,心中暗骂这渣滓真真长了副好皮囊,若不是被这烂人作践这么些年,她真要信她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前世六年、今世四年,暗无天日的折磨,拴在床上只当成生养孩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