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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你找郎中瞧瞧,别不当回事,落了毛病可就遭了!”

给个孩子吓成那样,原身那个家伙有多遭人嫌就不必说了。

这古代衣饰布料多,湿透沉的要命,在水里一顿跑,也给她累得够呛,追是不用想了,凌宴瘫坐在地面上气喘如牛,顺手拧干她湿哒哒的衣裳,河风一吹,身上每个毛孔都在收缩,她打了个寒战。

这突然窜出的小猴子打乱了她的计划,本来病就没好全,浑身湿透又着凉,可不能再在这河里游荡了。

等会再来就是。

迫不得已,凌宴只得捡起鱼篓和火钳,披上干爽的外衫回家换衣服,顺便给自己熬一碗姜汤,再吃下感冒药巩固下病情。

家里的小宝宝见她进了厨房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哒哒从屋里跑出来趴到门边暗中观察。

凌宴将手中的汤碗送到她跟前,“姜汤,你要喝吗?”

鼻尖微动,小崽一脸苦相,吐了吐舌头立马打道回府。

那嫌弃的小模样令凌宴一阵发笑。

一番折腾,重新回到河中,等约莫着鳝鱼抓够了,已是下午四点来钟,趁着天还大亮,她提着鱼篓去了胡大夫家。

越走越近,依稀能听到屋舍传出的说话声。

“阴中之阳为何时。”

“后半夜。”

“阳中之阳为何脏器。”

“心。”

乍一听起,题目还有些新奇,好似脑筋急转弯,仔细想想,其中甚是玄妙,原来是老爷子在校考孙女。

院里胡大夫躺在胡椅上晒太阳,闭目扶动唇边白须,旁边的胡飞雪正用铁药碾子碾制药材,嘎哒嘎哒的窸窣声响,一老一少一问一答,平淡静谧自在悠闲。

“胡大夫。”凌宴敲响大门,“我给您送黄鳝血来了。”

“是你啊。”动作还挺快,胡大夫瞥了她一眼,拄着拐杖起身,自个回屋拿了些物件摆到凌宴面前,指着井边的水盆道,“先洗干净再放。”

凌宴连忙上前接过,只见菜板上托着一把菜刀,一只瓷碗,外加两块抹布。那瓷碗比茶杯大些,又比盛饭的饭碗小了两圈,约莫能装二三百毫升的样子。

抓得这些黄鳝应该够了,凌宴心里有了底,挽起袖子依言照办。

胡大夫转头对孙女说,“你先回屋,休息片刻。”

然而胡飞雪脸上无甚表情,眼中却是新奇不已,“爷爷,我想看。”

胡须微动,胡大夫一甩袖,“哼,若是吓到又要怪老夫没提醒你了。”

胡飞雪咯咯笑了笑,将药碾搬到一旁,凑到胡大夫身后不远不近的围观凌宴干活。

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怕,但想看。

黄鳝体表有层粘液,入手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一开始凌宴没处理过这东西,闹出不少笑话,后来熟练了,用布包住鳝鱼脑袋能抓得稳些,直接一棒子敲晕,而后再做清洗,开膛除去内脏和血后还要仔细观察腹部两侧有没有寄生虫。

红色的一小条,有点像线头,虽说无毒无害,高温过后都是蛋白质,但入口的东西不能马虎,凌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每次她都要清理到肉眼不可见才放心,即便不是给她自己吃的。

不过单纯放血就简单多了,洗去粘液擦净后,凌宴握住菜刀,提醒余光中的少女,“我要动手了。”害怕的话,你捂捂眼睛。

闻言,胡大夫微微直起身子,他身后的胡飞雪则双手盖在脸前,时刻准备遮挡血腥的一幕。

手起刀落,鳝鱼头与身子一分为二,血花飞溅,凌宴眼疾手快,一手掐脖一手拎尾,倒吊过来将血放入碗中。

凌宴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条鳝鱼血仅仅铺满碗底,不多,这东西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