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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着天乾走,除了……”

祖孙视线交汇,眼中懊恼异常,除了昨天刚好在家门口出现的那个人——凌宴。

那是离她最近、也是唯一一个天乾,若是对方觉出端倪,也不无可能。

几乎已是盖棺定论。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婆婆自责不已,扶着桌边狠拍大腿,懊恼万分,“哎呀,她从河边回来,正巧遇上,老身本想让她快些走,不该与她打招呼的。”

“几句话的功夫,不论怎样都会遇上,躲不掉的,况且也是我归家心切没注意有天乾在附近,婆婆莫要自责。”顾景之还算镇定,强压低吟本能,平静宽慰道,“我们以不变应万变,静待送药人下一步举动,或许谁人轻贱孙儿也说不定,婆婆安心且是。”

她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就更别说老人家了。

婆婆欲言又止,种种表情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变幻,最终勉强一笑,“你说的对,不能自己吓自己。”

表面平和,实则暗波汹涌,祖孙二人谁都摸不透那送药之人的目的,焦躁又惶恐,婆婆几次起了变卖家财远逃的念头,都被顾景之拦了下来。

说服老人家用了很长时间,等婆婆回屋,顾景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百思不得其解,阿宴不是心里能藏得住事的性子,若是被她发现,此时定然闹到无法收场,难道说真像村里人说的那般,痞子转性了?可她债都没还完,会好心帮自己吗?

还是对方妄图拿捏自己,指望从她这个穷酸秀才身上榨些好处去给她抵债?

疑云密布,矛盾重重。

她向来很小心,一直与天乾保持距离,可这神秘的送药人不是阿宴的话还能是谁?对此,顾景之毫无头绪。

突遭惊变,昏昏沉沉的脑子一片恍惚,对发生的一切,她不禁生出股不真实感,但顾景之很清楚,不论如何有一点毋庸置疑,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做些什么!不提摆脱困境,起码保全婆婆和娘亲。

所以……不管是谁,都休怪她无情了……

思及此,顾景之彻夜未眠。

顾家屋后,还是那颗大树,因长时间借力摩擦,突出的树干附近树皮沟壑光滑异常,不知何时,黑影重新隐藏在树荫之下,背靠树干,坐在树枝上,指缝夹着抹绿叶,于灵活的指尖来回翻弄。

一个拳头大小的沙袋旋转坠落,被另只青筋凸显的手精准抓在手中,再次翻腕抛起沙袋,瞬时的爆发力使得布角转速飞快,再次牢牢抓回手心,一下又一下,沙沙的声响消弭于呼啸的山风中。

保持着日复一日的练习,黑影闭目养神,不知在思考什么,只是面朝着顾家那落败的小院,枯坐直至天明。

等天亮,人们又纷纷开始专注于自己的烦恼。

有些烦恼无法同外人言,顾景之起码还有婆婆商量,而凌宴却是在孤军奋战。

主屋内,门侧放着凌母和渣爹的牌位,凌母为主,渣爹的很是随意的摆在一旁,同是中庸,女尊男卑,这在当世属于相当大逆不道的行为,不过村里就算有人说三道四。也不敢当着原身那痞子的面讲,若不是为了做给外人看,连渣爹的牌位都不会供奉,因为这里面又有一个很抓马的故事……

然而现在明显不是纠结逸闻八卦的时候,凌宴扫了眼牌位,浑身发冷,没敢再看。

主屋和原身那差不多,大件的值钱家具都被卖了个干净,只剩个衣柜,确切的说是两口大箱子,那是凌母的嫁妆,原身没舍得卖,留在身边当个念想,还有渣爹的板床,村里人知道渣爹怎么死的,都嫌晦气,床没卖出去,劈柴都费劲,就放屋里搁着了。

和空屋没什么差别。

地面与原身以及小院的一样,铺有青石板,用心、也用了钱,很符合凌家当时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