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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样的心事,又一个休沐日,祈瑱与廖先生手谈棋局,不免就问起了彦哥儿的功课。

此时廖先生正正经经也教了祈彦两年多了,见祈瑱问起儿子的功课,不由拈须笑道:“彦少爷聪慧好学,一点即通,又肯下功夫,如今旁得不说,一笔字倒也勉强可以见人了。”

祈瑱不由也笑。祈彦自小有母亲教导,书是读过一些的,只是字却是从头学起的。如今廖先生敢说他的字能见人了,可见彦哥儿于学业上确实是花了功夫的。

祈瑱随手下了一子,道:“都赖先生费心指导。”

廖先生也颇为满意这个学生,看着棋盘斟酌下一步的落子,边道:“彦少爷这般天份,便是科举,也不是不能一试。可惜了……”

可惜祈家是勋贵世家,不须走科举之路。况且瞧程夫人也不似有让儿子科举的意思。自从侯爷给祈彦寻了个拳脚师傅之后,程夫人竟似是更重视祈彦的武艺了。每日里大半时间反而花在了骑马射箭,拳脚刀棍上去了。

祈家靠兵事起家,程夫人有此行为并不稀奇。只是从前看她那溺爱孩子的样子,实在想不到,她竟还舍得让孩子吃练武的苦。

祈瑱不觉得可惜:“彦哥儿本就是长子,习武更好。”他的嫡长子,自有大好前程,又何需走科举那条路。

常顺也说过,祈彦于拳脚上也肯吃苦,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平时也经常跟亲卫们对练。他待亲卫们向来尊重,他师傅也是亲卫出身,所以亲卫们指导他也上心。如今祈彦的拳脚功夫进益很快。

熙宁侯本就是领兵出身,彦哥儿是他嫡长子,他自然希望儿子能继承衣钵。故而祈瑱更看重儿子的习武天份。

倒是晟哥儿,瞧着文静秀气,将来倘若武艺不成,或可从文。

廖先生听祈瑱这口气,倒是已认定了祈彦这个长子的地位,也不觉得意外。如此良材美质,又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祈瑱看重他实属正常。

廖先生看了祈瑱一眼,不由有些笑意。更何况程夫人也非常人,那侯爷对程夫人上心,如今二人夫妻恩爱,祈瑱爱乌及乌,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提到祈彦的功课,廖先生不免又想起件事,也便趁这个机会出说来:“少爷于功课上很是上心,如今经学皆是过了一遍。接下去便是深研。只是少爷从小在璞园长大,少与旁人接触交流,这于做学问上并无好处,还是该广博见闻,互通有无才好。”

祈瑱听廖先生这话,不由便问:“先生的意思是?”

廖先生拈须道:“依我的浅见,

待少爷再大些,还是该给他找个书院,跟着同窗学子,一起学习更为恰当。一直窝在这别院里,总难免不闻世事,过于闭塞了些。”

祈瑱向来信任廖先生,自然也重视他的意见。

他此前便想接程嘉束回京。只那个时候裴夫人执意不许,他不好违拗母亲,再者,他在京直营当差,住在璞园也方便,便将此事搁置下来。

只是如今他跟程嘉束感情甚笃,便越发替她着想。她一个堂堂侯夫人,屈居别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廖先生的建议正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思忖片刻,祈瑱便做了决定:“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就先在京里寻个好书院。”

最好的学府自然是国子监了。只是彦哥儿年龄太小了,如今是进不去的。况且国子监多为文官晋身之道,彦哥儿却是没有必要去挤这条路的。

廖先生点点头,又道:“倒也不必着急。先把基础学扎实了再去更好些。”

祈瑱点点头,将此事记在心里。

只是,既然彦哥儿要回京念书,不若便借此机会,将她母子二人接回京中。至于自己,顶多以后辛苦下多跑些远路罢了。总归以前也是这么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