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山闲人,空山居士之类的话本子出来,也都是后话了。
只这些事杏姑便都不知道了。她遵着常顺的吩咐,将信交给翰祥记的李掌柜,旁的话一句不敢多说,便勿匆离开。
常顺便在一条街外驾车等她。待杏姑上了车,马车七拐八绕,进了一个小胡同,驶进一个二进的小院子,这才抱着杏姑下了车。
杏姑环顾了四周,奇道:“这是你的宅子?”
常顺领她进了屋,笑道:“不是。也是府里的。平时出来办事,有个地方落脚,比在府里进进出出的方便。”
他跟随祈瑱多年,自是免不了处理许多不方便台面上说的事情,更是少不得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侯府又岂是能让旁人随意出入的地方,有个不显眼的地方行事,自是方便许多。只是这些话也不必跟杏姑解释太多。
常顺只道:“你先在这里歇着,我下午去衙门把你的身契给办了,以后你便是府里的人了。“
杏姑听了这话不免有些迟疑,嗫嚅道:“我与府里签死契的事情,真的不要告诉夫人吗?”
常顺摸摸她的脸道:“这是侯爷的意思。况且府里的规矩,主子贴身伺候的人,必得是府里的人才行。夫人心肠软,不讲究这些。侯爷却向来重规矩。只侯爷不想因为这些子小事与夫人起龃龉,才叫你瞒着夫人。”
杏姑哪里知道这些个高门大户的规矩,只当常顺说的是真的。况且两个人又是那样的关系了,她自然是相信常顺的。
再者,依着她自己的想法,侯爷是夫人的男人,是夫人的天。便是夫人,也只有事事听侯爷的,夫人与侯爷两个相比,自己自然也是得听侯爷的。
常顺见她听话,心中满意,搂着她便是好一阵腻歪。待下午办了正事,又是回这小院歇息。直到第二日中午,常顺与杏姑二人方回了璞园,将杏姑送到别院,他自己才去了军营。
程嘉束只知道常顺与杏姑去了京里把空山闲人的身份给洗干净,旁的却一无所知。见杏姑回来,不过略问过几句便罢。
至于杏姑与常顺间那点子事,石婶也曾私下跟她说过。只在程嘉束看来,杏姑是良民,与她签的只是活契;再者,常顺如今也没有媳妇,两个成年人,你情我愿的,这些私事,她却不好管太多,索性也就装作不知,不去理会。
她今日心情不错,恰好下午的时候杨货郎过来,便是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她,也忍不住去院门口,翻看杨货郎这回带来的杂货,买了十几个木扣子。
杨货郎成亲了几个月,脸皮显是厚了许多,再听石婶的打趣,黑红的脸上不过憨厚笑笑,再不像以前那样害羞。
石婶也是整日憋在别院里,没有个旁人说话,平时就爱跟杨货郎打听些四处八方的新鲜事儿。她跟杏姑又自己做牙粉托杨货郎卖,每个月能多挣两三百钱,跟杨货郎是相处得极好。如今正教着杨货郎如何疼媳妇,媳妇有了身孕如何伺候等等。
正说着话,一阵凉风吹过。杨货郎看看天,惊道:“哟,这是要变天了啊。”
几个人抬头看天,只瞧着天色已是暗沉下来,天边片片乌云翻滚。杨货郎走南闯北的,最会看天色,当下便背起挑子道:“夫人,石大娘,我得先回去了,不然路上雨下大了,可不好走了。”
几个人便赶紧叫他回去。杨货郎约了过几天再来,挑起货担急急去了。
走到半路上,便听得一声炸雷,心下一紧,赶紧停下来,拿出油布将担子严严实实盖住,又取一块披在头上,这才重新挑担子疾步往前走。所幸现在离他家的村子也不过二三里地的路,快些赶路,也不至于淋太多雨。
他正一心闷头赶路间,忽听到身边大道上驰来一队人马,赶紧让到一边。
常顺眼尖,却识得路边那人是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