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为了夏家,为了母亲,为了自己的虚荣向徐知竞张开双腿,任其玩弄。
他从最开始就和徐知竞不相配,站在地上围着自云端散落的光芒团团转。
徐知竞为他制造出一种幻觉,让他误以为自己就在对方身边。
然而谭小姐的出现打碎了被编造出的幻象,骤然将夏理唤醒,带他回到了真实的视角。
他依然只能仰视,等待来自徐知竞的垂怜。
金钱、地位、权力,甚至是爱。
夏理拥有的一切皆是他用这副皮囊向徐知竞换来的报酬。
“你爱这么想是你的事,我从来没有那样看待过你。”
徐知竞的嗓音一瞬转冷,压低了,颇为不满地回应了夏理的自轻自贬。
两人总是话不投机。
除却在床上那些无效的煽情,一旦冷静下来,夏理根本找不到能与徐知竞长时间交流的话题。
“随便吧。”他实在没力气再应付下去。
“我要睡觉了。徐大少爷玩够了吗?可以滚了吗?!”
夏理的最后一句几乎算得上是尖叫。
水雾制造出足够的回声,就连他自己都听得头疼。
徐知竞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或许觉得夏理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他懒得去争辩,深深朝对方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
——
客厅的圣诞装饰没布置完。
徐知竞从走廊转出来,在过道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圣诞树挂了一半灯带,星星躺在地上,花环与彩带则堆积在沙发一角。
他实在不懂夏理突如其来的失控。
徐知竞生于塔尖,自出生起就没有哪怕一刻仰视过任何人。
他天然地理解不了夏理的痛苦。
在徐知竞看来,夏理的快乐是应当按照他所付出的爱,及对方享受到的优越物质同比递增的。
可现在,夏理的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好像江城初春的小雨,淅淅沥沥,绵绵地浸满那双雾氤氤的眼睛。
徐知竞留给夏理独处的时间,回到客厅继续打理没能布置好的装饰。
反常季候带来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不久便是沉闷的,从天穹下渐近的轰隆雷声。
迈阿密仿佛正尝试着变成江城。
落不尽的雨水,化不开的浓雾,空气里湿淋淋,是很适合掉眼泪的静谧氛围。
徐知竞不敢去看夏理,两人的对谈比起平淡的结尾,更常以争执结束。
他猜不透夏理的惶惶不安,读不懂夏理的枯白无望。
徐知竞真的就像对待一只小猫,不断向夏理献上昂贵奢华的,自认为能讨对方喜欢的礼物。
他喜欢得太自我,表现出的爱亦是单向的,不健全的。
夏理被迫全盘接受,再不解也能靠两人以金钱维系的关系敷衍过去。
久而久之,后者成为一种更正确的解读,前者倒更近似于用以粉饰的表象。
徐知竞还沉浸在初恋一词带来的热忱之中,夏理却已然被新的苦痛纠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羞愧难堪。
雨声渐起,庭院里的池水再度满溢。
下雨的傍晚不见月色,夕阳早早沉落,留下一地难以与雨幕分隔的暗调光辉。
水面被打得零碎,圣诞的彩灯将其照得光怪陆离。
徐知竞不像夏理那样敏感,随意让视线扫过,低下头,略显失神地坐在地上发呆。
酒柜里还放着他特意准备的montrachet。
为了配这支酒,他才会去布鲁克林的手工玻璃制品店,才会在途中丢了手机。
可惜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