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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在心底萦绕,就被一声似有若无的冷哼所打断。

一抬眼,他对上了一双满含杀意的凤目。

晋王压抑着慌乱的心跳,佯装淡定地说道: “臣不知殿下何意。”

“王爷是聪明人,不用在这儿与孤拐弯抹角。”

“又不是在公堂,王爷无须费力去澄清什么,说的再多,你自己都不信,让孤怎么信?”

晋王:“……”

小火炉上的水沸了,谢应忱提起小银壶,在茶碗中斟满水,淡雅的花香飘散了开来。

“王爷。”顾知灼单手托腮,笑吟吟地问道,“您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晋王没有说话。

顾知灼自顾自地道:“季南珂跑了,三皇子殿下心急如焚,追回了京城。”

“他们俩呀,一个跑,一个追。一不小心跑到了一个小庄子上,两个这么一吵起来,庄子上的管事都吓坏了。”她夸张道,“重九看屋里没人,怕有小贼进去,好心地去帮忙看着屋子,一不小心发现一个暗室,再一不小心,就找到了这个。”

“哎呀。”

“王爷,您说这运气好不好?”

晋王心口发紧。

什么怕有小贼,什么给他看屋子,什么一不小心发现……晋王都要被她气笑了。

他几乎可以还原出当时的场面。

是谢璟没用,成天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孰轻孰重都搞不懂,给了谢应忱可趁之机!

把他和晋王府推上了绝路。

他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顾知灼叹道:“哎,王爷,您这般汲汲营营,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呀,真替您觉得累。”

这一叹,仿若一根尖刺,扎进了晋王的心中。

谢璟是一个扶不起来的,资质差就算了,野心还不够。

承恩公这混账东西,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解恨,让自己为他一家子的荣华富贵殚精竭虑?呸!

至于皇帝……软弱无能,六年了都坐不稳这个位置,谢应忱一回来,就被逼到几乎软禁的地步。

他还能为了谁?!

王妃?

王妃只有云儿一个儿子,云儿没了,王妃有心悸,花神医说怕也难活了。

为了爵位?

他不傻,是谢笙推了云儿一下,云儿才会摔下来的。云儿都病成了这样,又能活多久,谢笙连一个月都等不及,在众目睽睽下动手。心倒是更狠,偏偏蠢的很,这个爵位落到他的手上,他也保不住。朝上那些老狐狸,谢笙这蠢货,能玩得过谁?

想到这些,心头涌上了一阵心灰意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咳咳咳。”

“我还有救吗?”晋王抚着自己的手背上的伤口,不抱什么希望的问道。”没救了。”顾知灼坦然道,“王爷,您必死无疑。”

“一样是死,本王又何必多此一举?!费心费力。”

晋王呵呵笑着。

他看懂了谢应忱找他的用意。

无外乎两个字——正统。

这道遗旨在谢应忱的手里,但若是谢应忱自己在朝上拿出来,公诸于众,是下下策。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亲叔父,他仗着一方遗诏逼得亲叔父退位,恐难免烛影斧声之嫌。

废太子当年因篡位而废。

所以,谢应忱不但想要这个皇位,而是要昭告天下,废太子一脉才是正统。

“死和死是不一样的。”顾知灼的手腹轻触了一下他的手背的伤口,晋王吓得缩了回去。

顾知灼:“长风是衰老,腐败而死。谢启云是皮开肉绽,骨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