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说罢,变换着手中的诀窍和手势,在他操作的这一瞬间,整个车库的酒坛子全都应声裂开,酒坛里的肢体和烈酒,全部都七零八碎地铺在了地面上。现场一下子充斥着烈酒的味道、腐臭的味道,一切难闻的气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白辰原本就疼的难以喘息,这样的气味令他干呕起来,他被这扑面而来的味道逼得几乎窒息。他只能将身体往背后的墙体上靠过去,试图躲避这样的气息,可是这气息在空气里根本无法躲避。
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窒息感和胸腔深处的痛楚将白辰逼得快要昏过去。白辰的指甲更使劲儿扣住连华的衣襟,浑身紧张的不得了。
连华发觉了白辰呼吸艰难,他温柔地提醒道:“小白,呼吸,可以呼吸吗?”
不能。
白辰摇了摇头。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缺氧的痛苦和心脏被啃噬的痛楚一同折磨着白辰,他的眼里泛起了一些湿润,在那一层薄薄的湿润颜色之下,双目之间多了几许血丝。
连华从未见过白辰如此失控,如此痛苦。他也跟着难受,痛苦和仇恨在连华的脑海中搅得天翻地覆。在这危机的时刻,连华不再顾念许多,他倾身上前,嘴对嘴覆上了白辰的那没有血色的嘴唇,给对方度过去一口气息。
白辰虽然正在被残忍地折磨着,可他脑子清醒得很,他全然没想到连华会忽然这样做,巨大的震撼几乎麻痹了痛楚。他的脑子里嗡嗡嗡的发出震动,这一切太不真实。
嘴唇相对之时,口中度过来一口气息,带着冷冽的桂花香气。
白辰感觉到对方凉凉的嘴唇紧贴着自己,不断地给自己过度气息,这气息源源不断地闯入他的口腔、进入他的肺部,使得他整个人都被连华的气息所包裹起来。他刚才被死死堵住的,那种窒息的体验也荡然无存。像是春风过境一般,冰雪消融。
一旁的东山分身,又哪里会放过这等绝佳的机会。他手中多了一副铁爪,朝着两人冲了过去,打算用这铁爪剜了白辰的心脏出来。
只是他还没能靠近,连华早已经做好准备。连华方才就已经将手中的捏住的画卷展开,那画卷当中原本所绘制的蠪蛭突然地从画卷当中咆哮着,钻了出来。
蠪蛭的体型十分巨大,六个脑袋排列下来几乎将车库上下的空间给占满了。蠪蛭一只脚踩踏在地面上,车库便发出摇摇欲坠的震动。蠪蛭面朝东山的分身,保护在连华和白辰的身前,谁是它的敌人,谁是它的朋友,阵营已经格外分明。
东山分身显然没想到这幅画会跑出来一只真东西,蠪蛭体型之庞大,已经将他吓到。连忙将手中的兵器收起来,化作一只多罗罗模样打算飞着逃离这里。
蠪蛭却不会轻易放过它,虽然蠪蛭不能飞起来,可对付这么小只的鸟雀一般的东西,还不成问题。
白辰此时已经能够自由呼吸了,可连华还紧贴着他,太近的距离使得白辰将对方的睫毛都瞧得一清二楚。虽然无法出声,白辰刚才紧紧抓着连华衣襟的手收了回来,在连华的胸口上轻轻推拒了一下。
连华感觉到白辰的举动,也马上就放开了白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谢。”白辰终于能够顺了气息,对连华道谢。
连华关切地问道:“你身上的白咎蛇,是在付文生家里的时候,钻进去的吗?”
此时的白辰虽然呼吸自如了,但胸口的疼痛并没有减轻,他能感觉到心脏正一点点被吞噬。白辰只好忍着疼痛,对连华说:“就是那时候,是我……大意了。”
连华有点着急,但他不能再等下去,对白辰道:“你把上衣脱了,得马上把蛇逼出来。”
白辰十分配合,一边脱了衣服一边朝着蠪蛭那边看过去。就在刚才,蠪蛭已经捉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