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礼遇,感情他是找错了人吧!
她谨慎后退一步:“官人可能问错了人。”
县丞微皱了皱眉,“没有问错,你今日不还...”还扑在了辛三郎身上么!
但话不好说破,说破了,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县丞心里认定了莲心认识辛三郎,只是在拿乔罢了,便愈发热情款待,试图从莲心口中问出想知道的信息。
莲心却除了变得更加疑惑外,什么都说不出。
最后县丞打起了感情牌:“唉,你的户籍还在官邸扣押着吧?明日我帮你疏通疏通,你赶紧拿回去,也好寻个亲戚投奔。可怜见的,我真不忍见你这虞将军之女如此啊...”
没有户籍,寸步难行。有了户籍,才是天高任鸟飞。
莲心这下精神了,大喜:“真的?”
县丞面露感慨:“当然。虞将军是我颇为敬佩之人,若不是世事无常,战场意外,怎么会叫他平白丢了性命...”
莲心想到白日里听到的那郎君与侍从的对话,也没想太多,便顺口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因为搅进了什么囤米的贪银案么?”
县丞视线本正散漫着,闻言却一怔,神色突变警觉。
“何出此言?”
“啊?我...我在街上听到的。”
莲心磕巴一下,坐直了。
“贪银案”一事是她从青衣郎君处偷听所得,自然不能外道。
县丞神色却已变了,“辛三郎果然与你透露过内情。”他撒开手,猛地伸手,扼住了莲心的脖颈!
“呵,枉我想出那些借口,本还想着留你一命,你却自投罗网,那也就别怪我心狠了——”
虽早预料县丞所言虚实交织,必定并非真心款待。但她只是一提贪银案,怎就使他大发狂性了!
莲心吓了一跳,去扳县丞勒住她脖子的手腕。
可素日能拎起大块钢料的力气却像遇到水的糖粉一样,渐渐消融了个干净。
怎么回事?
莲心的手指渐渐无力,她心下惊慌,捂着脖子,腿脚乱踢。
混乱间,她摸到吴钩的剑柄。
视野已因窒息慢慢模糊,莲心勉力握紧吴钩,随后,持剑用力向面前一击!
莲心脖颈处一松,她摇晃几下,弓着腰,大口呼吸着难得的空气。
她的心难以言喻地紧缩着,因为她模糊地摸到了吴钩凹凸粗糙的剑身截面。
吴钩本就年久失于保养,刀鞘早有碎裂,又经她三番两次的使用。
它怕是断了...
莲心心下多复杂自不必说。
同时面前,额侧淌血的县丞痛呼一声,捂住脑袋。
他怒向门外:“侍卫呢,你们要等我死了才进来?”随着刀剑碰撞的声音,看着从屋外匆忙鱼贯而入的府上侍卫,他才捂着头,朝莲心一笑。
“本给你准备了好路,你却不走。那就拿命来吧!”
侍卫围拢而上。
莲心艰难呼吸着。她的脑袋比方才愈加昏沉,折了武器,还想靠自己反抗这么多人,无异痴人说梦。
她盯着前方一个侍卫腰间眼熟的兰草纹长刀。
猛地一下,她朝那侍卫撞过去,无视其余人刺来的刀锋,劈手夺过那兰草纹刀。
肩上、背上都剧痛,想来是被刀刺穿了,但莲心也达到了她的目的。
她朝门外跑去。
一个侍卫如梦方醒:“拦住她,别叫她跑了!”
但已晚了,以硬扛攻击为代价,莲心在人群中突破了一个缺口,已灵猴般逃窜去。
“废物,这么多人还能叫一个小娘子逃掉!”县丞气急败坏,捂着额头道,“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