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说实话,辛三郎其实并没将今日连续扑空的事放在心上。
虞小娘子去了别处,他就再找就是。
若真要比较的话,这些挫折还没有他听见街上的小娘子拿他和什么“行首”之事糟心。
但她看起来年纪太小了。辛三郎不晓得她父母在哪里,不过想也明白,江西旱灾严重,她又这么小就这样孤身出来,父母怕是难说。
他便吞回本欲问她父母何在的话,只垂下脸,请她自去便罢了。
想毕了,便不再纠结于此事。
就在辛三郎睁开眼,长吐一口气时,远处人群突传来一阵骚动。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做派。
方才那位将他与瓦舍花魁作比的小娘子正从街东跑到街西,身后坠着一串气喘吁吁的百姓,带起一片呼啦啦的声响,动静颇有父亲喝醉酒祸害全家花草器皿和狸奴的风范。
令人惊异的是,闹出这样大阵仗,她仍尚有余力,一边跑,一边还喊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姓虞,那又怎么了!有本事你们追到我,将我送去县丞官邸呀!”蹭蹭溜走了。
这话宛如惊雷,令青衣郎君的两个侍从呆立在原地。
“姓虞?虞小娘子?莫非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是虞将军的女儿...?”
一侍从又惊讶,又有些不自觉的怀疑,“她不会是在胡捏造身世吧?哪来的如此巧合?”
他此言也不是凭空污蔑,灾年间,人为食而争,不择手段。
从潭州过来,就是在路上拦下辛公车驾、声称自己是遗失民间的皇子的人都不只一个。
他有心说算了,“我看她说话也不太靠谱,虞将军之女怎可能是这样...”
“不。”
他的话却被霍然起身的辛三郎打断,“不论是不是真的,都确认一下。何况她有没有骗人也未可知。”
郎君眉清目朗,仪容秀丽,即便是起身疾走也不显狼狈,只觉衣袂飘飞,有风流之姿,他回头看愣住的侍从,催促,“快去啊。那小孩子撑不了多久,她应已饿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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