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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瞪着县丞,冷笑:“你敢走近一步?这里都是我家的人,你敢做什么,全是自寻死路!”

县丞不由得笑了,他叫周围面露好奇的同僚都先离去,自己走过来:“你的家人?哥哥?那个带着妻儿远走高飞的逃兵吗?”

他说的是莲心的同父异母哥哥,也正是莲心曾从庐山逃走去投奔却发现他早已溜走的那位哥哥。

真说有多深的感情,那着实不至于。

莲心与这位哥哥并不熟悉,他跑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愤怒,并不难过。

但这也不代表她能任由别人拿这个来刺她。

莲心眯起了眼睛,从屋内转向屋外,朝县丞身边走去。

“小丫头,怎么叫你混进韩公的家了?”县丞还在说话。

就在说话的空档,他左右查看一番,没看见她的哪位长辈随行,心下便放松了不少。

他这么半老的男人,见到莲心这样大的小娘子,恩怨都是其次了。有着轻视做助力,最先起的是色心。

越是食腐肉的秃鹫,越喜饮清澈甘泉,以此洗濯自身肮脏的羽毛。

他也不是例外,见到莲心身边没有个长辈,言语也随便了起来,“听说韩公家美姬众多,莫非你也是其中一员”

一旁姜夔惊怒,莲心也冷笑。

方才本还犹豫,想着是否该在这时候、这地方给主家惹麻烦,但县丞嚣张至此,再不出手,以她的脾气,憋下去,她爆发的时候就会成为最大的麻烦!

莲心掏出袖中的朱砂盒子,两眼在他身子上下逡巡着,思考着该往他鼻孔塞好呢,还是耳孔里塞好。

唉,都怪当时没好好学化学,早知道有今日,她必得问清楚,人是被朱砂堵住鼻孔中毒更深,还是耳朵,或者其实口服效果最好?

就在县丞因莲心这上下打量、一时阴狠一时冷笑的表情而莫名其妙时,一道窈窕身影像一阵风似的,从几人身后刮过来。

赶到的范如玉脚步生风,大步赶来了。

她按住了莲心的手,身形一动,挡在莲心前面。

“何方贵客,在这里吵嚷。”

范如玉面上是微笑的,眼中却冷冰冰,因为美丽,所以愈加锋利不可逼视,“怎么回事?”

县丞看见范如玉,莫名一笑。

原来是找了个人家寄养啊。

也是,看她亲哥那样子,根本没个担当,怎么可能管她。只怕她现下就在别人家寄人篱下,日子且艰难着呢。

老男人记起仇来像反刍,是最爱念念不忘的。县丞先前被莲心下了面子,隔了几个月,仍然如鲠在喉,见着莲心过得仿佛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他便朝眼前这位仿佛脾气不大好的美貌夫人意味深长道:“这位娘子,我与虞小娘子此前见过,她的品性脾气可不大好,娘子真是辛苦”

但范如玉哪有耐心和人弯弯绕绕,忍过了两句话,一听:怎么还不到正题?

便压不住不耐烦,直接打断了去:“这位官人,你讲话简单些!”

县丞一愣。

不对啊,这是家中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她不应该先训自家孩子吗?

他便又笑道:“这位娘子可能误会了”

“停。”

范如玉最受不了有人啰啰嗦嗦,见他一叙三千里的长舌架势,头都大了,喝住了他的话头,又提示:“简单些!”

县丞完全没意料到范如玉这样的态度。

他脸上下不来台,想再迂回几句,又怕范如玉又下他面子,只得道:“也没什么,只是方才与娘子家的小娘子有些口角。”

范如玉看了眼莲心,也不笑,只问她:“你占理还是他占理?”

莲心:“我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