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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钱,又能解决一家子半月的口粮。

陆游慢慢盘算着,在微冷的秋风中睡着了。

翌日难得停了雨,天际只阴阴的,凉爽宜人。

辛弃疾身壮体强,走路爱出汗,便拿了把折扇在手里,说是要扇,其实也懒得扇,只一边走着,一边不时拿扇子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金镶玉的扇坠子不停摇晃。

“大官人,你可是要买米?这边的米铺都已喊到了四贯一石的价钱,存心就是不想让人买,你也别费那个银子了!”

灾年间,米铺都关上了门,卖纸钱的铺子却还门庭冷落地开着。

大约是见辛弃疾在街上从头走到了尾,纸钱铺子老板都认识几人了,便开口劝阻,“他们黑心着呢!你的家底子又有多少好耗?”

辛弃疾面上不见喜怒,只略一笑:“真的?上头也不管管?”

“是呀!进贤的县令就是位来享清福的郎君,哪管我们死活?前日还听说他方设宴,好酒好菜、香车美女地宴请了隆兴府的上司,怕是上下早就打点好了。我们说什么也没用!”

韩淲送完了折子没有立刻返家,也留了下来。

闻言,他捻了捻米铺老板放在袋子里的米粒,若有所思。

辛弃疾笑道:“这么说,那上司必是个贪官了?”

纸钱铺老板神色高深地捋须:“不是贪官,也是个敛财的。”

谢过纸钱铺老板的提醒之后,辛弃疾又带着众人将进贤三条街上的米铺都逛了一遍。

逛完一条街,辛弃疾都会问辛三郎一句:“记下了吗?”

辛三郎面色白皙,肩上披一领狐裘,手中握暖炉。除此之外,双手空空,无任何纸笔。

奇异的是,每次辛弃疾问他时,他略一思索,就能精准地报出一串数字,大多都在“四贯一石”上下浮动。

莲心不语。

那是街上每一家米铺的价格。

第三条街的末尾有个糖人铺子。

莲心看见铺子里金澄澄的糖人,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但她晓得还有许多人都还吃不上饭,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奢求。

便咽回口水,强行扭开了自己的头。

她个头矮,之前一直抓着辛三郎的袖边。此时一扭头,几乎都要扎到辛三郎的斗篷里头了。

辛三郎身子被她撞了一下,伸手揽了一下,搭在莲心肩膀边。

“想吃么?”

他问,抬头看了眼辛弃疾,“父亲,大家也都走了很久了。”

辛弃疾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闻言停步,四处摸摸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再摸摸,又摸出一串大钱,塞到辛三郎手里:“你也吃一个。剩下的银子也都自己拿着。”

多出太多了。

这些银子都能买下整个摊子。

辛三郎无奈地略弯了下唇角。

父亲这是将他也当孩子了。

摇摇头,他将钱串子上捋下来几个,对老板说:“来一个鼠,一个狗。再来一个”他转头看一眼韩淲。

辛弃疾指着韩淲,跟店铺内老板交代:“给他也来一个,他属兔的,就吹个兔子。”

却被阻止:“辛公不必破费。”

韩淲在众人身后委婉地微笑:“有这些钱,还是换作米更实惠些吧?”

话里有话啊。

莲心眨眨眼。

涧泉哥哥的话中意,就像那日在文人聚会中朱在口中的“二十片瓦”一样,似乎还有别的含义。

他实际上想说的,是什么呢?

二十片瓦,他们究竟暗指的是爹爹的什么过往?

“原是这事。”莲心身边的女使原本名叫“荷叶”,被范娘子分过来前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