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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辛公会来这种地界。”

他看看四周,“官员不准踏入妓乐筵席,辛公为官多年,应当晓得规矩吧?”

方才自打听见了从辛弃疾口中说出的“通判”二字时,小李县令的神情就僵硬了下来。

通判又有“监州”的称号,顾名思义,就是用来监督知州①,避免知州“一言堂”情况存在。朝廷设下了不少规矩,都是挑起知州、通判互相监督的,故而对于知州而言,通判并不好拉拢。

而眼前这位隆兴府的通判,想必就是来逮辛太守的现行的啊!

难办了。

当然,他从没想过面前的人是否会是假冒的问题。

连辛弃疾都一口道破身份,又怎么可能是其他人呢?

小李县令额头出汗,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但来人显然不会因为他向后缩就忽视他。

小官人转过眼,盯了他片刻,微微一笑:“李县令也在此,莫非与辛公不光是召乐伎作陪,还有什么私事要谈么?”

小李县令结巴:“这、这个”

辛弃疾也大惊失色,对着容貌美丽的年轻郎君道:“小官人,你可别胡说呀!你与你哥哥监察了我半年多了,我什么时候开罪过你?”

小官人摇头叹气:“晚辈也不想。实在是辛公作风太不讲究”

后退一步,让出身后的人来。

一头扎青绿绦带的小娘子可怜巴巴从小官人身后探出脑袋来:“爹爹,我娘在外宅待了那么多年,生了我之后,为何你还是不能带我们两个回府呢?是怕范娘子生气么”

小官人撤回脚步又将那孩子挡在了身后,脸上的表情写着“你看吧”。

以官身召乐伎作陪,收贿赂,还和乐伎私授有了孩子几桩事压下来,写了折子,能参他个血本无归!

小李县令噤若寒蝉。辛弃疾本人也瑟瑟发抖,面色灰败,片刻,才道:“罢了,总是我被逮到了。小官人,开个价吧。”

小官人踩住大官人的脚,堵回他张口说的“两万”,平静道:“五万缗。”

辛弃疾一愣,拍桌大怒:“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吧!老子哪有那么多钱?”

小官人:“辛公不妨拿住宅抵扣。”

辛弃疾绝望跌在椅上。

韩大官人忍不住以目示意辛三郎:你别玩过了火。

辛小官人小幅度点下巴:不必担心,县令富得很。

果然,小李县令虽因辛弃疾被逼问的情形而也脸色青白,却远不到绝望的地步。

待辛三郎转向他时,他还颇为上道地祈求:“小官人,我也抵扣,我抵扣!”

小官人却道:“辛公与我平日尚有往来,”他用神色表明,这“往来”显然指的是钱财往来,“李县令却没有。”

李县令脸色不大好,陪着笑:“那么小官人想”

小官人:“凑个吉利数,李县令就八万缗吧。”

吉利个鬼!今日碰上这胃口比牛还大的通判就是最不吉利的事了!

小李县令心里大骂,面上却不敢得罪这位连辛公都害怕的通判,只得苦着脸:“通判容我筹措筹措”

这时,小官人面上才略露出一个笑:“李县令自便。我与哥哥都不是性急的人。”

这笑如春风化雨,李县令的心一边滴血,一边因此一抽动,个中滋味,真是难与人说。

遇上这事,饭也很难有心思吃下去了。

辛弃疾和小李县令放了大血,都有气无力的,很快就散了筵席,在酒楼门口道别。

辛弃疾一边耷拉着眉毛,一边叹气:“唉,回去得被我娘子骂个狗血喷头了,外宅怕也留不住了”

小李县令本觉得自己够惨了,听辛弃疾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