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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身边,莲心就是靠着这项本事提前示警、省去了许多虞公甫麾下将士不必要的伤亡。

辛弃疾闻言若有所思,但仍未松口,只摇了摇头,“太危险”就要离开。

莲心心下一急,追上去半步,左右看看,拽拽一旁辛三郎的袖边。

“三哥”她小声道。

还是走晚了。

辛三郎维持着朝外走的姿势,暗叫不好。

但没法子,现在他的手腕也从莲心手里抽不出来了。

他试着扭了两下,没扭动,也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闹饥荒的地界乱,父亲也是为你好。”

“可是我真的可以帮忙么!”

又被缠了半天,辛三郎是想走也走不了,最终只得给她指了条明路:“你去求母亲。若她也说不动父亲,你也不必再试了。”

好在,范如玉的话还是足够有分量的。

半日后,莲心以“大字翻倍”、“重新学诗”和“绝不再胡作隐括诗”等等多条屈辱代价换来了范如玉的出手相助,辛弃疾也最终点了头,答应带莲心前去进贤。

车马备齐,莲心抱着吴钩,同辛三郎和辛大郎一起跟在辛弃疾身后,准备前往进贤。

——车旁边,还站着搭车的韩淲,他将和辛家几人一同前去。

“我们在隆兴府收了不少人的折子,我这次将它们一同去进贤带给陆叔父,免得路上丢失损坏。毕竟是要进给官家的,脏污了也不美。”

韩淲微笑朝辛大郎颔首,“搅扰诸位了。”

这话主要是朝着辛大郎讲的。

所有人里,韩淲连和莲心都讲过话,唯与辛大郎是毫无交情。

辛大郎是个颇为寡言的人,闻言也只向韩淲一点头,没说话。

莲心和辛三郎都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韩淲带着一众热心官员写的折子,搭乘唯一没上折的官员的车

虽说是因为去进贤的人不多,他想必也是迫不得已,但双方难免都有些尴尬。

辛三郎方才自韩淲来后便若有所思。

莲心看他好久,也不见他如往常那样回视。

“三哥。”她有些不满,拽拽他袖子。

辛三郎:“?”

莲心不高兴:“你怎么不理我?”

“你是小孩子么”辛三郎从出神中回复过来,有些无奈,但还是依言握了下她的手,“怎么了?”

“我本来就是。”莲心悄悄朝韩淲那边努嘴儿:“涧泉哥哥与大郎君不熟么?”

“大约不比你熟吧。”

“我与他哪里熟了?”

辛三郎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今日何必费大力气也要去进贤?”

但莲心也不是傻子,一下子明白辛三郎的弦外之音了。

他觉得她是奔着韩淲才要去进贤的!

她双眼一下子瞪大,“啊,你坏三哥!”她推了一把辛三郎,羞恼得直跺脚,指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话未尽,脸蛋已红了。

很快马车备齐,几人上路。之后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讲话。

倒不是因为生气——莲心气性大,忘性也大,不一会儿就将方才的话忘在了脑后,又蹭到三郎身边卷着他袖子边儿玩了——而是因为马车疾行,十分颠簸。

快到进贤时,莲心感觉她的脑仁都已经遗失在了路过的某个驿站处。

仿佛一整个乐部在莲心大脑里面开宴会似的,莲心眼冒金星,晕眩不已。

要进进贤的马车堆积在城门口,都缓下步伐。

过了已有一炷香的时间,莲心的晕眩仍不见缓解。

辛三郎不在,车中只剩辛弃疾几个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