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
“我阿弟喜欢这里,麻烦二位帮忙照看一下。”飞蓬一点也没客气,扔下眼泪汪汪的青牛就扬长而去了。
三蛋子不等陈恕吩咐,就把青牛接到了自己家中,他如今是城里的孩子王,还能帮着陈恕做一些巡视的事务,俨然已经成了衙门中一个没有名分的小小衙役了。
正午时分,陈恕从外头回来,解开官服交给墨竹,姜贞在屋里看书,听见声响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金知府没有留你们?”
陈恕先接过墨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汗,面色平静道:“本来下午也是要议事的,但金知府是请丁御史去听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放了我们半天假。”
临近夏税,金知府动作越发频繁,时不时的就要召陈恕去府衙议事,想要从言语上先给陈恕压力。
如今平阳县的城墙修补完整,又建起数间新屋,金知府怕陈恕真把这功劳给摘走,看他的眼神越发警惕。
陈恕这几日都在忙着给盛京写信,又秘密联络了周围几个县城的知县,有时忙到半夜,姜贞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紧绷着,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应对金知府的刁难。
且很有可能是生死存亡的一战。
姜贞不能在政事上帮到他,其他的是能自己做决断,便没有麻烦他,也让陈恕轻松了许多。
二人坐下,陈恕知道姜贞还没有用午饭,不赞同地道:“日后我若回来的晚,便不必等我,你的身子也要紧。”
之前倒春寒的时候,姜贞在田里和家中两地奔波,十分不幸地生了一场病,陈恕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躺在床上,既心疼又自责。
好在姜贞一向身体康健,没过几日就恢复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得过病。
但是在这里食物匮乏,她跟着陈恕吃的简单,的确是瘦了很多。
原本丰润的脸颊都瘦出了尖尖的弧线。
姜贞冲他眨眨眼,“也不是故意等你,我原也有事没有做完。”
陈恕揉了下她乌鸦鸦的发,从袖中取出一只银簪送给她,“在城里看见的。”
姜贞伸手接过来,拿在手中细细欣赏,这只簪子的做工同她以前用的自然不能比,但胜在样式精巧,雕的是一枝梅子,小巧的梅果掩映在枝叶中,别有一番意味。
她取了铜镜来,让陈恕给她戴上。
最近陈恕很喜欢在她梳妆时帮忙,红杏给她描眉,他便一眨不眨地看着,有时还要帮他挑选一下口脂的颜色,因他丹青好,审美也不错,搭配出来的效果也让姜贞很满意。
陈恕小心地顺着发髻将簪子插进去,目光十分温柔地看着镜中的姜贞。
“贞贞,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次能够成功,如果到时情况不妙。”陈恕垂眸,神色落寞,“你就跟着青松先离开这里,我们之后再汇合。”
姜贞脸色蓦地一白,转身抓着他的衣袖,紧张地问道:“你又想丢下我?”
见她紧张,陈恕心中酸涩,那一次的欺骗虽然已经说开,但姜贞的心中依旧留下了阴影。
他将她的手攥住,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贞贞,我没有想丢下你,这一次我们共同进退,我说不准丁御史会不会帮我,我也去书给了参政吴大人,他曾是太爷爷的学生,若到时我脱不了身,你便替我去接应他。”。
陈恕其实并不想动用太爷爷曾经的关系。
但是他要走的这一步,太过凶险,金知府到时会不会恼羞成怒,也不可知,那位御史,只会在有利他的情况下出手相助。
他多次与父亲去信,这才了解到,当初太爷
爷的一个学生如今正在陕西任参政,掌管粮储、屯田之事,陈恕取了太爷爷的信物,之前便同吴参政取得了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