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盛京去。”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平阳县的人来说,盛京太遥远了。
虽然姜贞说以后有缘还会再见,但飞蓬起了一卦,卦象不好,或许几人再也不会相见。
陈恕安慰道:“山长水远,总有再遇之时,寨主,还要请你多照顾这些百姓们。”
飞蓬能掐会算,有他在,平阳县几十年内应该都不会再遇到上回那样的大灾难。
飞蓬义不容辞地点点头,“这是自然。”
他毕竟是男子,再如何伤感也说不出太矫情的话,丢下一堆礼物,飞蓬长吁短叹地走了。
等陈恕和姜贞启程那日,全城百姓都来相送,人群中不时传来哭声,三蛋子红着眼,却一反常态地沉默。
陈恕和姜贞听着青牛响亮的哭声,心中的不舍丝丝缠绕,陈恕叹了口气,放下车帘,低声吩咐青松,“走吧,天黑前尽量赶到华州府。”
姜贞擦了擦眼角的泪。
马车渐渐驶离平阳县,由陈恕和百姓们亲手建起来的高大城墙也成了一条细蛇,红杏伤怀道:“阿嬷说,之前那座破庙,他们打算拆了给小姐和姑爷建生祠。”
话音刚落,马车忽然停下,陈恕扶住姜贞,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墨竹掀开半边车帘,正想说话,一记响亮的声音大声喊道:“陈大人!姜姐姐!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走!”
竟是三蛋子!
姜贞惊讶地出去,看见一个黑瘦的少年拦在马车前,摊开四肢躺在地上,耍无赖似的不让马车离开。
见姜贞出来,三蛋子红着眼道:“姜姐姐,带上我吧,我可以自己出去找吃的,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还会洗衣做饭,拿我当丫鬟使也可以。”
姜贞看见他鞋底磨穿了两个大洞,猜测他应该是走的小路,一路狂奔追上了他们。
她有些犹豫,盛京不似平阳县,三蛋子天性质朴,在盛京只怕不太习惯。
陈恕跟着出来,见到眼前情形,淡淡问道:“你出来,可曾知会家人?”
三蛋子一骨碌爬起来,恭敬地回道:“大人,阿嬷答应了,这是她给大人的信。”
阿嬷会些简单的文字,陈恕接过信一看,果真是阿嬷的笔迹,对上三蛋子渴盼的眼神,略思衬了片刻道:“你既然下定决心,我们便答应你,日后我会找人教导你武艺,你便跟在夫人身边。”
三蛋子高兴极了,连连道谢,爬上马车跟青松和墨竹坐在一起。
马车继续前行,姜贞对陈恕收下三蛋子表示隐隐担忧,陈恕安慰道:“贞贞,他虽年幼,却天赋灵敏,当初能带着家人在华州府活下来,不缺智谋,你身边没有人保护,我也担心,他忠心得用,也是两全其美的事。”
姜贞听着外面三蛋子与青松墨竹说笑的声音,稍稍放下心。
三蛋子隐隐听见陈恕对他的夸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过跟青松墨竹说了会儿话后,他的心情又变得低沉。
中途歇脚时,三蛋子找上陈恕和姜贞,希望他们给他起个大名。
“我出生后不久爹娘就去世了,他们都叫我三蛋子,说是贱名好养活,可是青松哥和墨竹哥的名字都好听,大人和夫人也给我赐一个名字吧。”三蛋子眼巴巴地道。
陈恕笑道:“既然如此,以后你叫白荻吧,荻,芦苇也,愿你如此植一般坚韧不折。”
少年默默念了两遍,眼中满是喜悦,重重地朝陈恕点了点头。
几人华州府歇了一夜,之后按照来路,坐船往北一路前行。
在沧州途径元真太子庙时,姜贞特意和陈恕下了船,想去看看这座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庙宇。
太子庙建在运河中的一座半山坡上,地势高,以睥睨之姿注视着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