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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阮霜白,语调故作轻松:“失眠了?”

阮霜白大步迈到裴梦回身前,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瞪着瞪着突然心里酸涩泛滥,委屈极了。

湿红的眼尾如同染了一抹朱砂。

“这是怎么了?”裴梦回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把人拽到自己腿上坐下,“眼睛这么红,做噩梦?”

“裴梦回你少跟我装傻!”阮霜白挣扎着要从这个骗兔子的男人怀里出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其他旧情人!”

“?”裴梦回表情凝固了一瞬。

这又是唱哪出?

假孕期小兔子还会无中生有给人编织罪名?

阮霜白见他愣着不说话,心火更旺。

气到头脑发晕,眼眶湿润,一颗晶莹泪滴吧嗒掉了下来,砸在裴梦回的衣襟,湿了一片布料。

“别哭。”

裴梦回轻摸他的后背安抚,耐心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阮霜白啜泣着,使劲推了他一把:“别想骗我,我之前就听说你采花贼的名号,以前你肯定有过很多情人!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

“没有情人,只有一只爱哭鼻子的小兔子。”裴梦回低头亲了亲他眼尾。

这种鬼话才哄不好现在的阮霜白,他咬着唇不说话,银色发丝遮住半边眼睛,嘴巴高高噘起,弯弯的弧线如同月牙边缘。

生气模样也美得惊人。

看得人心软不已。

裴梦回继续解释:“我十八岁的时候想要一株砗磲花,可药师不卖给我,他说自己种完的药只能用来救人,不能用来害人,所以不卖给毒修。”

“我就趁着黑夜潜入他的药圃,摘了一朵砗磲花,并且留下了相应的灵石。可是药师发现后仍旧破口大骂,非说我是偷花贼,一传十,十传百,莫名就传成了我是采花贼。”

“自此以后,有认得我的女修见到我都退避三舍,生怕我对她们下手。”

阮霜白更加火冒三丈:“什么狗屁药师,又不是没给他灵石!”

“凭什么不卖药给你,有生意不做简直有病!”

裴梦回被阮霜白的小脾气可爱到,没忍住冲着小美人嘴巴偷了个香,笑吟吟说:“怎么越哄越生气了?”

阮霜白继续气恼:“差点被你糊弄过去,就算采花贼的事儿有误,可是这朵息壤琼花你如何解释?”

“我的记忆零星恢复一些,所以认得出你在用元魂养花,你到底要把这朵破花送谁,谁值得你用元魂养花,是不是心里有念念不忘的旧情人!”

“你还故意趁我睡着才来,是不是心虚!”

原来是为这朵花生的气,裴梦回搂紧怀里的小兔妖,心里五味杂陈,欲伸手揉揉他的耳朵,被阮霜白偏头避开。

然后被琥珀色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仿佛在说:不解释清楚不许碰我。

小兔子气得不轻。

裴梦回捏住他的手腕轻揉,嗓音低沉:“倘若我说是送给你的,还气不气?”

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

阮霜白一愣,半信半疑:“我要它有什么用……”

第46章 阴晴不定 说句好听的就放过你

“你是不是又在编借口骗我?”

“小兔子大人明鉴。”裴梦回笑眯眯。

阮霜白哼道:“不许嬉皮笑脸!”

裴梦回叹了口气, 捧着息壤琼花递给阮霜白,而后又从紫晶储物镯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薄薄一片,看样式像是陈旧的信纸。

并且上面有洇染的血迹。

这是何物?

信纸落在阮霜白的掌心, 他定睛一瞧, 开头二字便是:赠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