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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凡人扥身体失血过多又怎么活得了,转眼便白了脸色,软了身体往下摔去。

景星匆匆将他抱起来,捂着他脖颈上的伤口,抱着他往亭松院走。

柳重月意识迷糊了一段时间,再清醒时他还在亭松院,并未离开。

颈上伤口很是疼痛,不像是身在幻阵或魇阵之中。

柳重月觉得迷茫,他躺在榻上,看着景星替他疗伤,心中却空落落的,像是丢掉了很多东西。

既觉得异常,却又找不到何处异常。

“我……”柳重月艰难开了口,问,“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景星语气有些冷,“烧得不省人事,什么时候被魇了也不知道,若非常成天想着将你送到渡业宗来,只怕魂魄早被魇阵吞吃了。”

魇阵……

柳重月心中奇怪。

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竟都是魇阵凝结而成的幻阵?

师尊,程玉鸣,也都是他大梦一场的幻觉么?

柳重月忽然觉得心中堵得难受,像是快要喘不上气。

景星不知晓他在想什么,道:“别再寻死了,总是要救你,真的很麻烦。”

他像是情绪复杂,说了这句,便起身离开了亭松院。

***

柳重月又在渡业宗待了几日,分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这里竟然真的不是梦境。

柳重月恍恍惚惚站在院子里,这两日他已经打探清楚了,明月与常成天成亲前一夜投湖自尽,后被人救起来,便一直昏迷不醒。

柳重月便是这个时候附身在明月身上的,时间也正好能对上。

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出着神,还是觉得奇怪。

也或许是不想承认,自己后来见到的明钰,只是他自己逻辑自洽做的一场梦。

柳重月闷闷不乐,晃了会儿秋千,他又离开亭松院,去了剑场。

渡业宗的弟子正在场上练剑,如今宗门宗主闭关,宗门中已经没有管事的长辈,近段时日一直是景星带着门中弟子修炼。

柳重月远远看见景星在与弟子比试,他往角落里走了走,忽然听见几个弟子八卦道:“听说了没有,常家少爷将他的未婚道侣送到渡业宗来养病了。”

“似乎是个凡人,叫明月。”

“我听闻这个明月长得很像那个人,恐怕景星师兄也是这么觉得的,竟然让明月住在那个人的院子里。”

“说什么这么兴奋,”景星站在不远处骂道,“滚过来挥剑。”

几个弟子讪讪地去了。

柳重月躲在角落里,又往亭松院走。

没走几步,他听见景星在身后喊他:“喂,你都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柳重月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也没什么想解释的,只觉得混乱,“走着走着就过来了,有些累。”

景星将他看了一会儿,半晌,他道:“我送你回去。”

他陪着柳重月回了亭松院,景星忽然道:“这是我师兄从前住的院子,他喜欢凡人的生活,东西比较齐全,比门中弟子的居所要更适合凡人暂住,所以让你住在这里。”

柳重月不知晓他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点点头道:“我知晓了。”

他进了院子,没关注身后景星的神色。

晚些时候,宗门外似乎又出了事,有人在门外闹事,景星赶了过去,和对方大打出手。

外门弟子来给柳重月送饭时提起来,柳重月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

因为总是在各种幻阵中穿梭,他已经有些区分不了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了。

因而情绪有些低落,反应也有些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