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分,差不多是一道解答大题的分数。
“换成之前应该做不到,但是现在……”顾知妄停下动作偏过头看她,拖着尾音,语气很拽又吊儿郎当,“你有外挂了。”
云想把错题重新抄在纠错本上的功夫,对方就写了半页纸,简明扼要地归纳了她最容易出错的电学题目。
万变不离其宗,顾知妄给她写的都是些应试关窍。
对方大刀阔斧地把繁杂的定理按照题目总结分类,老师不会这么?教的、所有能应付考试的东西都明明白白地摊开。
云想默念了一遍对方写下来的电学常见题型和答题规律,琢磨其中的相似点,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原本拿捏不准的符号和公式在对方笔下变得乖巧听话,自觉跑到自己?应该呆的位置,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物理题表面?的复杂给蒙蔽了。
“做下面?那两?道题。”顾知妄指了指她手边的试题,“我不信你这次还能做错。”
云想乖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笔,看着笔记本做题,感?觉脑袋前所未有地清晰。
换做之前她一定会卡在某个地方,这次却完完整整地做了下来,还全都做对了。
云想心情往上扬了扬,眉眼?弯起,不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好厉害。”
顾知妄这几天听宋朔完成任务似的溢美之词听得耳朵起茧,乍听到意料之外的褒奖,眼?眸微微一闪。
仿佛整座冰山上的雪都跟着融化在弯月似的眉目里。
他抬手把窗户打开一条细缝,让窗外的凉风驱赶莫名滚烫的血液,一言不发地靠在窗边看对方趁热打铁继续做题。
不知道是受到了鼓舞还是这个空间适合学习,云想又写了一道大题这才想起来看时间。
手机上显示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她转头问对方:“你不回房间?”
“利用完了就赶人?”顾知妄抬眼?。
“那你帮我圈两个题做。”
云想仰起脸就感?到凉意迎面?,吹得人都清醒了不少,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她不由打了个喷嚏,把课辅资料摊在对方面?前。
顾知妄靠在窗台上挡住大半刮进来的风,双臂环在胸前:“帮你划重点,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云想提高警惕,做好了对方会狮子大开口的准备。
“没想好。”顾知妄垂眼?勾题,随意般道:“先欠着。”
怕短短一晚上背不下太多总结,顾知妄着重圈了几部分,押了这次月考的出题方向,可以说本子和课辅资料上龙飞凤舞的字全都是重点,珍贵程度不亚于历年真题。
云想没再管对方要不要回房间。
她知道某人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格,呆烦了自然会走,于是沉下心来做对方做了记号的大题。
夜色如水,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窗户,月光跳进在房间角落,更?多的披洒在肩头,云想难得感?觉做题的时候内心如此?平和,进度也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她找了一圈答案册,发现在桌子另一边,正要伸手去?够,只见对方的手机屏幕让人眼?花缭乱,顾知妄正戴着耳机在她身侧无声地打音游。
那点月光穿过云层、窗帘,落到对方脸上时便只剩下一点银色,侧颜优越得不像话。
这人应当很适合去?当美术教室的人像模特,随意一个姿势就能轻而易举吸引目光,
云想脑子里莫名冒出鹿绮跟她说过的一个词,哑巴新郎。
某人不张嘴开嘲讽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人的。
云想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手略过那本答案,指尖微动,无意识地点在桌面?,虚描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