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绮朝舞台上挥舞手臂,双手成筒状充当气氛组:“云想!”
十?班其他人也受到感染,兴奋地?挥了挥他们班专属的应援光:“云想,看这边!”
“......云想、云想!”
不止台下,台侧有人也在焦急地?喊:“进音乐了,你听见了吗?”
云想站在大幕拉开正中央的位置,循着叫她?的声音偏过?脸去。
俞静琳裹着冰敷袋坐在椅子上叫她?,林季眉表情也十?分凝重,前奏响起,身边的其他群舞已经摆好?第一个pose,剩她?自己,像一根木头呆呆地?立在原地?。
好?在刚拉开幕,旁边有人碰了她?一下,云想这才跟上了第二?个八拍。
前半部分是烘托氛围,动作都很简单,云想全凭肌肉记忆,木偶人一样跟着四周旁人的指使做,离舞台更近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云想看到台下第一排领导席位有人皱了皱眉,跟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思绪一下倒退,跟比赛时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曾经反复出现在噩梦里的画面再次重演,连同旁人质疑的眼神?,让人轻而易举坠入深渊。
她?想到那场比赛过?后,傅雅清跟她最后一次面对面苦口婆心的谈话。
“你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全都压抑在心里?,倾诉也好?,哭出来也好?,你要爆发!不然的话只会越来越举步维艰......”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没什么想倾诉的。”
“也哭不出来。”
比赛失败后的那段时间?,傅雅清还找心理辅导老师跟她?聊过?几次,其中的大部分云想都记不得了,只有一句,午夜梦回时还历历在目。
对方告诉她?,弗洛伊德说?过?,未表达的情绪永远不会消亡
它们被活埋了,以后会以更丑陋的方式出现。
云想心头掠过?巨浪,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被暗潮淹没,黏腻湿冷,撑不起一丝热气。
原来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是她?一直在遭受的反噬。
本来还能勉强跟上其他人的动作,因为这几秒的出神?而慢了半拍,云想错过?了下一个动作。
这下不止领导,坐在后排的十?班其他人也看出了不对劲。
“她?是不是太?紧张了?”
鹿绮抢了文晴的眼镜给自己戴上,眯起眼睛打量舞台中间?的少女。
“这么大场合,要你你不紧张?”宋朔在后面插嘴道?,“咱们给她?应援,声音大点儿,说?不定她?听见了就不紧张了。”
还没等喊几嗓子,郑樊就过?来镇压。
“都给我坐下,你们站起来后面的学生还能看得清楚吗?”
宋朔几人不情不愿地?坐回位置上,郑樊刚放下心坐回去,只见他够不到最远端的座位,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他身边的施鹏飞吓了一跳:“妄哥,坐下吧,老郑不让站着看。”
顾知妄恍若未闻。
出挑的身高让他成了观众席上最突兀的一个,其他人都坐着,只有他自己站在原地?,手里?还有一捆荧光棒。
观众席乌漆嘛黑,比舞台上更昏暗,只有十?班这块区域最为扎眼。
台上正在演出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云想手脚麻木,混沌地?在台上熬过?了前半部分的part,在看到台下某一块光源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再继续下去,即将走向另一场阴影。
上半场的音乐播放至尾声,最后一段尾奏所有人齐齐低头蹲下,等待下半部分的intro切进来,同时开始变换队形。
云想获得了十?几秒喘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