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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找大队长了,难不成找她闻怀溪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吗。

她刚想开口嘲讽,又想到如今是她有求于人家大舅,只能瘪嘴憋屈地说:“闻同志,我找大队长有点事,他现在在家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

“大舅找你的!”

闻怀溪冲着姜远峰的房间吼了一嗓子,也不打算进屋了,进门随手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这架势,就差拿一把瓜子坐那磕了。

几乎在她坐下来的同时,姜远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同款蹙眉瞅着江婵媛问:“江知青?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江婵媛上前一步,捂着胸口“虚弱”地说:“大队长,我今天上工的时候一直胸口疼,实在难受得狠了。我以为自己是累着了,但是我又知道不能给大家添麻烦,所以上工的时候都是一直忍着的。可是这会儿下工休息了这么久了,我还是难受得不行,心慌得很,害怕自己真有个啥毛病,所以想跟你请假明天去卫生所瞧瞧病。”

瞧病?

打眼一看,闻怀溪就知道她是装的。

江婵媛身体好得很,别说是挑粪了,就算是去采石场上工,她都不可能干两天发现自己身体不舒服的。

姜远峰并不相信江婵媛。他一想到昨天他带着江婵媛白白跑了一趟又无功而返,露出了怀疑的眼神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别不是在骗我吧?昨天你说脚崴了,去了卫生所人家医生说好好的,最后还耽搁了大家的时间。江知青你要是不想干活儿就直说,虽然我不会同意,但是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少撒点谎。”

江婵媛咬牙。

还敢提昨天?昨天还不是怪你!我都说了让你先走先走我自己看,你就是不听。要是昨天你答应了我早都检查完了,还用得着现在来找你要介绍信?

不管心里咋想,面儿上她自是不敢这么跟姜远峰说话的。即使人家怀疑她,江婵媛也只能继续装着,有气无力地说:“我这是真的难受。昨天我也不是有意的,我摔了那么猛一下,脚疼得厉害,就以为自己脚崴了,谁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但是今天我是真的心口疼,您也知道,心口这儿,任谁也不能放心啊!万一有个啥病没及时检查出来,随时要人命呢。”

姜远峰想想也是。心脏这个器官是真的重要,要是他自己心口疼,不去检查一下那也是万万不能放下心的。

而且就算江婵媛是装的,那损失的也是她的工分她的口粮,江婵媛挑粪一天六个工分,多几个少几个有什么区别呢。但要是因为自己没给她开介绍信出个什么事可就划不来了。知青出事,知青办一定会问责他这个大队长。

他们大队在公社的工分价不高不低,一个满工是两毛钱,六个工分就是一毛二,为了一毛二压着她不看病不划算。

这么想着,姜远峰果断同意了,他说:“行,明天准你一天假。对了,你挑粪那活儿还是得满一个月,请假了就往后顺延一天。”

江婵媛早就料到姜远峰会有这句话,没什么意外地应了下来。倒不如说,他不说这话才不正常呢。

“嗳,我知道了。大队长您放心,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回来就开始上工。”

早上工早了,她也没想着拖。拢共一个月,她可不想拖到最后还是挑粪挑粪,每天都搞得臭烘烘的。

这话让姜远峰有几分满意,瞧着外面即将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他说:“那行,没啥事儿你就回去吧。”

一路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江婵媛这才图穷见匕:“大队长,你给我开张去县里的介绍信行吗?万一公社卫生所看不出来什么,我刚好去县里瞧瞧,免得还要回来找您开一次介绍信耽误时间。”

“行吧,你跟我去一趟大队部,介绍信的章子在大队部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