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她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不再是不能入眼般丑恶,在浑浊的淤泥里,她却干干净净,像暗夜中突然炸开的烟花,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心。
她成为了他的世界的中心。
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口,她难过时他恨不得让她皱眉的人全都去死,不用她动手,不用她知晓,他也会为她处理。他想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献给她,只要她要,没有的他也会去抢了送给她。
谁也看不出来,在外人看来俊秀美丽的绿眸青年,竟然藏着这样肮脏丑恶的想法,并且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鲜艳的毒蛇有着最艳丽漂亮的皮肉,细密规整的鳞片,匀称流畅的体型,如琉璃般亮汪汪的眼珠,看上去真是沉静又温良诱人。
在越发沉寂像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偶般,成为杀人的武器的同时,日升月落,他那颗曾经鲜活的心脏也如沉入谷底般死寂,失去温度心跳。
直到她的出现,她接受了他的告白,还说出她也喜欢着自己这句话。突如其来的回应就像是潮水般澎湃涌来,给站在海岸边求大海回应的信徒一个迎头浪击,喜讯来得如此突然。
他们两情相悦,原来,她也爱着他。
爱着他,也接受了他丑恶阴暗的爱。
这是这一生,上天唯一一次对他的垂怜,高高悬挂的清月落入了他的怀中。
林贝看着他腿。间的东西,不,那不是腿,那是卡尔的尾巴,像是黑色鱼腹一样的东西,并不准确,左思右想,依然无法掩盖的还是他是一条蛇的事实。那是蛇的尾巴。
她不敢直视般偏垂过脸,遥遥地,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了一眼,镜子前的地面上,刚刚被她嫌弃踢踹的蛇尾巴还蜷缩在地毯角落,莫名有些委屈的意味。
巨大的、清晰无比的镜面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屋内一角,就像是藏起来的另一个世界,将细节照得一清二楚。
却在这时,因为某些情愫,无法被洞察。
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乌黑的发黏浊于额头,纤白的脖子上透着一层上了色的薄红。
空气在这如凛冬一样的下半个新纪元年变得湿闷,黏糊糊的空气顺着鼻腔进入躯壳,黏住了呼吸气管,黏住了五脏六腑。
“别逃,林贝。”他握住了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声音近乎轻叹,近乎求饶的语气,“别逃。”
那双如死物件一般的绿色玻璃球,一动不动死死地凝望着她的面容,一瞬让她滞坐在原地。
冰冷冒着湿气的如玉手指触碰到她的脚踝时,令她打了个寒颤。
他没再用尾巴试图接近她,全身上下与她的接触就只有那只抓住她脚踝的手掌,以一种不紧不勒的力道,牢牢锁住。
他望着她的脸,当着她的面,阴柔俊秀的五官妖异夺目,玉白如山峰的鼻尖渗出点点水渍。某种不言而喻的奇妙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地在房间里叫唤响起,文弱又诱人,像是小猫仔。
这令她的面颊更是红得要滴血,一开始都没有勇气去看,后来或许是贪图美。色和好奇,她静静偏头看去,对上了那双幽绿中冒着妖冶火苗的眼,她的心跳也跟着提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仍然僵坐在铺面上,坐得屁股都有些酸痛了。
现在这个场面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从来没想过的事件走向,美男虽然诱人,但洁癖取胜,裤子染上了血,这里也没有她使用的东西,于是她别扭地小声催促道:“好了没?”
卡尔看着她娇羞偏躲开的侧颜,眼中的笑意更甚,嗓音暗哑急促,“林贝,救救我,林贝。”绿汪汪的眼珠盈满了泪,他哭喘着,“出不来林贝,林贝。”
他抓着她脚踝的力度紧了紧,可怜兮兮急切地哀求着:“求求你,林贝,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