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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给自己的嘴巴狠狠一巴掌,怎么到关键时候反而什么都不会说了?!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她的脸上浮现些许的不耐烦,“离我远一点,别再鬼鬼祟祟跟着我。”

她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微微皱眉:“你不去赛前训练,老跟着我干嘛?”

年轻的金发男人俊朗蓬勃的面容此刻稍显颓靡,却好似还强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咬字清晰,如打了千百次的腹稿般谨慎小心说道:“林贝,我要和你道歉。”

“我不该在前几个标准日对你不好的,都怪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艰难万分地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又无比紧张地凝望着她的脸,“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们能回到以前的那种关系。”

林贝抱着大捧到快要遮挡住她眼睛的花,躲过他想要帮忙的手,眉眼间染上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我们?我们有什么关系?”

卢卡斯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却本能地直觉到这句话的内在意思很不好,他急切地补充道:“就算你和谁待在一起我都不会再阻拦你了。”他侧过身,面向中央广场的第一代君主雕塑和旗帜的方向,嗓音坚定了许多,“我可以向伟大的莱奥托帝国发誓,再也不敢和你发脾气,只要你能原谅我。”

面对着那双被暗自紧张渲染的褐色眼瞳,林贝静静看了他一会,没了笑容:“你的保证、你的誓言,我现在一个字也不会信,别再跟着我。”

他的道歉失效了,怀有的一线希冀被毁灭,道歉没能改变她的心意,他的心乱跳,

无法宁静,慌乱害怕在他褐色的眼珠表面铺开。

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的目光下移到她怀里的花上,慌乱与难过被妒嫉替代,两条黑浓的眉毛皱起,声调比刚才要尖锐多了:“你又要去找雷蒙德是吗?”

“是又怎么样?”林贝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一直仰头看他她脖子也累。

他还想逼近的脚步,因她的后退而僵滞住,铺天盖地的难言委屈让他的眼底无意识地涌出泪花来,他仍然固执又可怜地望着她,好像她是个负心汉。

千言万语只无声凝缩成了一句颤抖的呢喃之语:“林贝,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还记得不久之前的亡灵祭奠日,那个初雪将落的夜晚,炙暖的小屋,他们还共同坐在莱奥托最雄伟的高楼落地窗前,一起看飞雪冰花降落,看五色航船在城市上空变换队形,在无声温暖的壁炉外,诉说着彼此的心事与过往。

那时她柔和的面庞映照在灯火中,那么生动活泼。

与现在的横眉冷对截然不同,一个天一个地。

她教会了他许多事,她的怀抱温软馨香,她的嗓音甜腻柔和,坚定又有种潜藏的无言力量。

他现在,就像被从天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骤然间失去了所有。

他不知该如何做,只用泪水盈漫的目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明明他的体积是她的两倍大,每当他站在她的身边,他漆黑的影子都能笼罩她的存在,却在此时此刻像一条被主人抛弃了的狗一般,犹然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叼咬着主人的裤腿,祈祷盼望着她能回心转意。

“以后你可以喜欢别的兽人,喜欢谁都可以,雷蒙德可以,卡尔可以我的兄长也可以,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林贝实在没想到他能退到这个地步了,刚要开口反驳时,他又仿佛预料到她要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率先急忙又补充道:“只要能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可以了,你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在干涉一个字,只要你能偶尔回头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只要不要再总是冷着脸告诉他,让他离她远一点就行了,只要她能留他在身边,跟他说说话,他怎么样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