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联赛,这个时候他们都在烈日炎炎下训练,亚特兰特也是有课的,所以她才躲了一节无关紧要的帝国光荣歌颂偷偷跑回宿舍来洗澡。
帝国光荣歌颂,一周一次,每次都要在荆棘丛林般的中心区教学楼前宏伟的第一代君主雕塑面前进行,而且还是在大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和其他黑压压的亚瑟顿学员一起,为伟大的莱奥托帝国歌颂。
亚瑟顿学员对于学员的私事并不过过度干涉,无人监管的状态很多,所以林贝才会无所顾忌地回到宿舍来,在没人在的时候,美美地进行身体清洁,用自己专属的沐浴包,擦干净水珠——莱奥托的浴室天花板上有吹风机,只是奈何她的身高太低,实在是无福享受。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要出去用自己的吹风机吹头发了,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她准备要出去的时候,雷蒙德和亚特兰特突然就回来了。
她的头发现在还用毛巾包着盘在头顶,身上也只穿了一件暖融融又宽大厚实的袍子,用以当作浴袍使用。
雷蒙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隔着空荡空灵的空间,远远传进卫生间来:
“你怎么不还手真是个智力发育不全的傻子”
“喂亚特兰特,你不会还是个聋子吧”
洁白宽大的浴室里,缕缕向上飘附的热雾缓缓消失消散,变成了阴冷的湿气,林贝站在门口的帘子后,抓紧身上宽大的袍子,心里万分纠结着要不要直接若无其事出去算了
“什么味道?”雷蒙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就像是陡然竖起的耳朵那样闪电般惊觉。
林贝的脚步慌乱退后,脖子上的竹节项链还在,前几天来亚瑟顿学院前也注射了德罗维尔的信息素,浴室里她洗完之后就立刻进行了味道消除
即使视线不能看见,也能感受得到雷蒙德的鼻翼微动,就像是丛林里的狼那样,嗅着兔子的踪迹,身形动作手臂摩擦音跟着利索的脚步声传来。
面前黑色笨重的帘子被一把掀开,四目相对。
刚才密闭于湿闷卫生间的水汽陡然间朝外涌去,而帘子之外,干燥透热的气流也流动进来。
雷蒙德手上还捏着帘子,宽大的手掌可以握住训练时千百斤沉重的钢卷和石头,掀起这一小方帘子和握着一根鸿毛的重量差不多。
大开的帘子让卫生间内所有的空间一览无余,包括——几乎要贴在墙壁冰冷瓷砖上的小兽人,她纤细的身体被一块布料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小腿也不露出,湿漉漉的目光交杂着水雾,受惊吓一般的警惕眼神,直愣愣地紧盯着她,不敢眨眼似的,因为洗过澡,小巧的脸蛋白中泛着肉。粉,薄薄的皮肤就像是一层透明的膜般脆弱。
他看着她黑色圆润的瞳孔,点点光晕随着打开的帘子爬上她的瞳仁中央,隔着一个不透明的玻璃瓶般,他在那小方瞳孔里,看到了自己身边鹅毛大雪唰唰飘落,肉身里的灵魂在瞬间被抽干吸入她的瞳孔的世界里。
浑身上下被沉满了泥浆,无法动弹,指尖和瞳孔亦如此。
身处于一个他无法言语描述的状态里,鼻尖好像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浅淡的香甜如一羽鸿毛轻柔得擦过鼻尖,轻柔得人控制不住地想要打喷嚏,连心脏都被这种惊心动魄的轻柔所吸引。
大脑中一道闪电在乌云缝隙里霹雳闪过,对,就是曾经那个熟悉的味道,美妙又迷糊得就像是做梦一样的味道——
当初开学第一天,就在他和林贝以及卢卡斯被关进禁闭室的时候,他发烧昏迷不醒,意识不清醒时闻到的味道,那时以为是梦境里虚假营造出来的一缕甜腻幽香,又浮现在眼前。
阳台上从大开的窗户里挤进来的风吹扬起窗帘,窗帘底部翻飞,呼啸的风与高楼大厦一齐呼啸。
好像灵魂一瞬间又归位了,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