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应付一下徒弟的日子。
挺好的。
裴枕用过膳后就净了手,去了他的房间。
外面的小雨还没停,掀开了一点窗户将屋子里潮热的气息带出去,又用撑杆支着了,开了一点缝隙。
裴枕脱去他的外袍,又脱去鞋子,上了床,这床似是沉香木所制,上面铺着的被子也是上好的蚕丝被所制,缝了苏绣,罗帐是白色的鲛绡宝帐,屋顶的梁柱是檀木梁,窗户的一点风吹进来,风起绡动,十分舒适。
原先想着打坐修习,许是因为心头没什么事,听着窗外的雨也有了点倦意,索性睡一觉好了。
外面传来一点动静,大约是外头的宫女们在收拾东西,脚步声轻轻。
裴枕解下发簪放到床头,纱帐放下来,手一挥,床头盈盈亮着的灯盏就灭了,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月上柳梢,乌云消散,清透的月光洒落人间。
三更天。
月亮照进室内,裴枕的眼睛闭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阴影,身上的裘被盖到了胸口,他的手中规中矩地放在裘被上,双手交叠,睡姿十分端正清雅。
直到,裘被被人拉上了一点,一只手也被人牵住了,五根手指被握着,对方的食指抵在他手心上,在暧昧打圈。
裴枕蹙了蹙眉,推开他,转身侧睡。
打量的目光越来越明目张胆,在睡梦中的裴枕似乎发觉有人在看他,骚扰的人还没走。
他有些不高兴,好半会儿,才迷蒙着睁开眼,带着点不耐烦:“谁啊。”
却不料尾音拖着,还带着鼻音。
那人低头凑近了:“你在跟我撒娇吗?”
眼前确实有一个黑影,是沈迟的身形,透过一点洒进来的月光逐渐清晰了,他正撩起他床前的纱帐,抬手挂在勾上。
裴枕扫了一眼窗外,外头漆黑一片,还有蝉鸣的声音,不对大半夜的,裴枕纳闷心想,沈迟怎么在这?
裴枕有起床气,眼眸当即又闭了回去,声调依旧是拉长懒散的,有点烦恼地转了个身背对他了,声音从鼻腔中哼出来似的:
“你来干什么?”
“找你。”
“找我干什么?”
“想你了。”
“想我干什么?”
裴枕应付他似的随意回话,也不压低声音,丝毫不怕外面起夜的宫女听到。
沈迟笑了一声,无奈地从他后头伸手捂住了嘴:“小点声,师父,被别人听去了怎么办?”
裴枕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
沈迟见他这副不设防又懒得搭理他的模样,有些心痒又好笑地说:“你知不知道很危险,若不是我,是妖鬼来了,怎么办?”
“能有什么危险?”裴枕脑袋没转,沈迟的手还捂在他的脸上,嘴上,鼻子上,含混的话也闷在沈迟的手心里说出来:“闻到你的气息了。”
后头的人安静下来,室内只听得到呼吸声,沈迟不说话,要不是脸上的触感和温度还在,裴枕都要怀疑他已经走了。
裴枕睁开眼,缓缓眨着,终于清醒了一点。
“你来找我做什么?”裴枕的声音有些疑惑,不过这个问题之前好像问过。
裴枕却实在是纳闷,他大半夜的,不打坐不修炼不睡觉,来打扰他做什么。
还没等到他回话,沈迟就俯身下来,克制地板住他的肩膀转过来,带着汹涌的吻,寻了过来。
“唔”裴枕的头发披散,平躺在床上,怀疑自己还没从梦中彻底醒来,是不是还在做梦。
沈迟大晚上不睡觉把他压在床上亲?到底谁才是凡人?到底是谁才需要睡觉?
裴枕被堵着嘴,他的手从被褥上抬起,轻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