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比先前更为强烈。
这般想着的时候,胃里陡然一阵绞痛,她再也忍不住的俯身,突然呕出了口血来。
那样刺红的颜色入目,姬寅礼脸上的血色尽数褪个干净。
这一夜,昭明殿里的宫人来来去去。
而昭阳宫里,有人双膝跪在化纸炉前,沉默无声的烧了一夜纸。
翌日天刚亮,姬寅礼踏进了昭明殿,身上尚残留着纸钱烧过的气息。他没有出声,只向刘顺伸出手来。
刘顺两眼发红的端着托盘过来,送到对方面前时,碗底与托盘底部都在止不住碰撞,发出细微却又刺耳的磕碰声。
姬寅礼什么也没说,端过了药碗直接走进了内寝。
华圣手带着青娘也紧随其后,看着刘顺那隐含期待的眼神,不由摇头叹气。他是被人称为华佗在世,但到底不是华佗,可即便是华佗,那也不是神仙。
刘顺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了殿。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出来了,作为贴身的奴才,本该是候在那随时等着被传唤伺候着,尤其是在那等关键时刻。
可他管不住自己的腿,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殿外。
守在廊下的奴才冲他行礼问安,他也似听不见也看不见,浑噩的走到殿门前,呆站了会后就推门进去。
殿内一应之物都是崭新的,却都金贵小巧,无论是家具、摆件、还是多宝阁,都是小了好几号的,看起来那般玲珑又精致。
刘顺忍不住上前去抚着那小小的寝榻,这是殿下亲手布置的,当然他也打了把手,帮着殿下将那小小的帷幔给挂了起来。
当时殿下眉宇间的欢喜还历历在目,口吻甚是感慨的与他说,没料到老天爷竟这般厚待于他。那日殿下还与他说了很多话,回忆着元妃娘娘在时的往昔,畅谈着来日对皇儿的教养。
跟着殿下这般久,他还是头一回见着殿下那般的开怀。
刘顺躬身拾起小榻上拨浪鼓,殿下说他小时候最喜欢玩这个,想来皇儿也喜欢。
陈今昭倚在榻上看着来人,目光惊疑不定的落在他鬓边。
短短一夜未见,他两鬓竟染了霜色,那般醒目又刺目,衬的他整个人都沧桑了起来。
他却丝毫未曾察觉,径自端碗走了过来,自然的在榻沿坐下。
她尚未来得及问他是怎么了,就被他手里的药碗吸引住。
里头药味浓烈,发出的味道很刺鼻,他端药的手不大稳,碗里药汁晃动的厉害,溅湿了他的手背与衣袖。
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眼眸死死盯着药碗片刻,又倏地抬眼视他。
姬寅礼没与她视线相对,一手虚揽过她肩,一手端着药碗近前。他呼吸有点重,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喝了罢,或许是他不该来。"大抵是他嗓子又坏了,有几个音节都未发出来,却还是坚持与她说,"可能是投错了胎,这会急着回去,要另投他处。你……要成全了他。"
陈今昭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药碗里,溅起了串串涟漪。手心颤抖捂着小腹,她无声落泪,哭到发颤。
怎么最终会是这般结果。
既留不住,又何必落入她腹中。
温厚有力的手掌抚着她轻颤的脊背,一下又一下。他抚了许久,方哑着声道,"我知你担心什么,别怕,若来日但凡出现了苗头,我会有一个,杀一个,大不了再另立幼子。总有法子会保全你们。"
口吻中,带着平静的杀机。
陈今昭摇摇头,偏过脸,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他。
哪里是那般简单的啊,朝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局势更是瞬息万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