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的呢,明明如斯怯懦,如斯惜命,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欺瞒天下的大事来。若不是阴差阳错,他怕至死还在纠结抱背之欢的事罢。
想想自己是如斯可笑啊!抬起掌腹揉搓她细柔的面颊,他一时间又怜又爱,又爱却又恨。
她如何敢的,如何敢如此欺他!
想起自己度过的那些辗转反侧、倍感空虚的寒夜,想起自己曾经那对她日益见长的渴望,却对与她深入一步的抗拒,想起自己纠结、反复,仿佛走入了无解的死路,进退不得几近要被逼疯了去!林林总总,非是一言两语能道尽那段时日的酸楚。
想起这些,他都不禁为那可笑的自己羞惭万分。小小女郎,生生将他耍得团团转。
安敢如此欺骗他,如此戏耍他!
握着她面颊,他伏低了脸,用力在她耳珠上厮磨咬了下,森然笑了声,"乖,给我等死罢,陈今昭。"
最后深深看她一眼,他抬腿下榻。
却走了不过两步,又折身大步回去,一把掀开挡路的帷幔,入榻覆身,近乎猖獗的将她唇舌纠缠。
恣意逞凶过后,他方再次下榻,放声大笑的大步离去。
第93章
华圣手把完脉出来,对殿外的人说起了里面人的脉象。
"脉象虽略显沉细,关脉稍浮,但好在脉势呼应有序,尚属和缓。问题不大,回头我开副调理身体的药,让她每日煎服。不足月余就能起效,不消三五月,保管将她身子调理的妥妥当当。"
"这么说那药她只用过一副?"
"据老朽诊脉确是如此,殿下尽管放心便是。"
姬寅礼心下大安,眸光忍不住朝殿内投望。
华圣手瞧对方眉梢眼角那关不住的春色,赶忙提醒,"殿下可急不得,少说得等人来了月信再说。
姬寅礼面色凝滞稍许,往他面上看去一眼。
华圣手见此模样,还以为是对方急不可耐,没那耐心去等。正待要说若是实在急得很,不妨用旁的方式解决,但没等话出口,却乍然听闻对方低沉着声发问。
"何为月信?"
华圣手一把长须差点被全数揪掉。
姬寅礼平淡视他一眼,面无表情,"西北战事频仍,这些年来是仗不够我打的,还是钱粮筹措不够我愁的。兵器不足从哪来,天灾人祸如何赈济,还有朝廷来的绊子如何应付等等事宜,每日睁眼,所有事情高山罩顶般而来,我还有那功夫去顾暇旁务?"
"对对对,殿下日理万机,无暇旁务是正理!"
华圣手忙不迭道,赶紧移目捋须,委婉的解释了何为女子天癸之象。猜得对方大抵对此方面全无所知,他索性就将女子发育的一些事宜,皆与他说了大概。
姬寅礼这方恍然记起,昔年在昭阳宫时,母妃每月的确是有几日总要卧榻不起。却避讳的很,年少时的他每每追问母妃可是生了病,都会被对方笑着打发出去。后来问伺候的姑姑,她们却掩唇窃笑,只说女子的事,待他长大了娶妇便知。那般打趣的话,还让当时的他甚是不自在。
打发刘顺送华圣手去旁的殿歇息,他立在庭院里仰望了会夜幕,就抬步出了十王府,朝着昭阳宫的方向踱步而去。
余光瞥见殿下离开,跟着刘顺前往偏殿方向去的华圣手,就放慢了步子,捋须笑呵呵问对方,"我听说殿下很是赏识这位陈大人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刘顺这会还沉浸在探花郎是女子的震惊中。
殿下与华圣手的那番话并未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