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失落,俞郎中还安慰她,道是这回去不成,待下回去也是一样。还道是,她在京中能将新型农用器物打造好,也何尝不是大功一件。
她也只能勉强笑笑,也没法与外人说,若此番无法离京,那她头顶悬着的那把刀,怕是就要直直落下了。
在她无望等着上头音信的这段时日,鹿衡玉给她带来个信,这回休沐日,西北文官与京官要行一场蹴鞠赛。
"什么!"陈今昭无比震惊,"朝廷下达的通知?"
为官数载,她还是头回听闻朝廷会组织此等赛事。
鹿衡玉忙摆手,"怎么可能,是双方有了龃龉,要于蹴鞠场上见真章。"又补充了句,"此番蹴鞠非官方规制,算是闲来雅集,就如从前咱们与国子监那帮学生消遣时的蹴鞠之会。"
陈今昭哦了声,觉得事不关己,便不感兴趣了。
鹿衡玉直接抛出惊人之语:"你也得参与。"
陈今昭倏地睁大眼睛,"他们比他们的,与我何干啊?"
"还不是那罗行舟惹的祸!"鹿衡玉气不忿儿道,接着就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翰林院又进了新人,其中有两个是西北文臣。这两人与罗行舟从见面就不对付,平日里说话都常打机锋,那日不知怎的因文章的事,三人就争论起来。
翰林院太初七年进榜的官员自是天然站队罗行舟,很快加入了讨伐的队列,西北文臣也不是吃素的,下值后招呼了他们那些旧友同僚,直接将罗行舟一行人堵在了宫门口。
两方人就面红耳赤的争吵起来。
言辞激烈,越吵越凶,双方皆不甘示弱,脸红脖子粗的连指带骂,连来劝架的宫门守卫都被他们推到一边。若不是双方队列里都有冷静之人死拽着同伴胳膊不让近前搏斗,那当日的场面恐怕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还是下值出宫的朝廷重臣瞧见了,上前来训斥了番,这才结束了这方闹剧。不过双方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若此事放在西北,那少不得要用拳头来解决,那边民风彪悍,向来崇尚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但京官这里,可并不兴私下约群架。
不信,那就看李鹤轩那下场。
那些西北文臣也不想步那李鹤轩的后尘,落得个被扇一月巴掌的可怖下场,所以干脆入乡随俗,按照京都的规矩,以蹴鞠一决胜负。
输的一方,下跪磕头认错,自扇巴掌。
陈今昭自然知道,京中权贵子弟解决恩怨的地方,大都是在蹴场,可还是那句话,与她何干啊。
罗行舟自己惹的祸事,到时候输了自个扇自个巴掌去,与她可有半分银钱关系?
鹿衡玉忙道,"别急啊,你听我说。这事闹得不小,自也传到了公孙先生的耳中,他觉得不值当因这些微末小事,而引起西北文臣与京官的不睦,遂改了规矩,将这恩怨赛换作了切磋赛。他自解囊设彩,规定蹴鞠胜者那方,每人赏二十两,以胜者得赏来取代败者得罚,来消弭双方的恩怨干戈。"
叹口气,他无奈摊手,"他或觉得三杰在罗行舟他们中素有威信,所以就特意点名让吾等三人参与,届时既可对罗行舟等人几多约束,亦能借此机会调和与西北文臣的罅隙。"
陈今昭双手捂着脑袋,心里将罗行舟骂过八百回。
"可近来我公务繁多,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除了要盯着新型农具的打造进程,她还想结合着《河防通议》,再写篇有关治水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