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血气方刚(2 / 3)

赵悲雪还记得,那一年,他只有五六岁那么大,按理来说,小孩子总是不记事儿的,可那时候的赵悲雪已然需要做苦力讨生活,不得不记得那些煎熬的岁月。

北赵大旱,整整三个月没有下雨,很多地方颗粒无收,北赵的皇帝正在扩充军备,根本无法播放救灾粮,于是赵悲雪的亲生父亲,北赵的一朝天子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他们将只有五六岁的赵悲雪抓起来,吊在北赵皇宫的宫门之前,不给一口饭食,不给一口水饮,便这样风吹日晒,美名其曰是用天扫星向上天请罪,其实北赵的皇帝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发泄百姓对朝廷的不满罢了。

果然,北赵的子民被统治者这样的手段愚弄诈怖,将不满与愤恨,从朝廷转移到了一个小小的孩童身上。

他们在宫门下围观,眼睁睁看着无助的孩子,一点点脱水,濒临死亡……

那一年,是赵悲雪最绝望的一年。

小小的赵悲雪,被剧烈的日头暴晒,双手吊起已经脱臼,起初还觉得疼痛,可后来疼痛变得奢侈,他耳目眩晕,天地倒转,仿佛身处水深火热,脱水让他渐渐产生了幻觉。

不知是冷,还是热,不知是天明,还是天暗,每一口吐息,都是深深的煎熬。

就在那样残酷的日光之下,一条白色的身影,犹如天神降临,圣洁而纯粹,慢慢走向赵悲雪,投下一小片阴影。

就是那一小片阴影,救命稻草一般,拯救了赵悲雪摇摇欲坠的性命。

阴影缓解了赵悲雪的酷热,他奋力的抬起头,去看那雪白的衣角。

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生得冰雕玉琢,粉嫩晶莹,不曾遭遇这世间沧桑与污垢的洗礼,干净而纯粹,纯粹得让人嫉妒,让人想要狠狠的玷污!

小孩子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小君子,迷茫的看着被吊的赵悲雪,眨了眨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奶里奶气的说:“君父,这个小哥哥,为什么吊在这里?”

“勿要多管闲事,随君父入宫。”

白衣的小君子回头看着赵悲雪,对上赵悲雪那双厌世、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双眸,咬了咬粉嫩的唇瓣,突然哒哒哒跑回来,将一只小水囊掏出,拨开盖子,咕嘟嘟,清水从精致的水囊中流出,流淌在赵悲雪干裂的嘴唇间。

“小哥哥,”白衣的小君子懵懂的说:“你是不是渴了,喝水!”

远处,小君子的君父在唤他,招手说:“苒儿,快来。”

苒儿。

那个如神明降世一般,闯入赵悲雪晦暗肮脏的人生之人,唤作苒儿……

赵悲雪深深的看着梁苒,一双狼目充满了复杂。

梁苒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往事,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小君子是寡人?”

梁苒回忆起来:“大抵十多年前,寡人的确随同使团去过北赵一趟。”

只是对于当年的事情,梁苒并不记得了,或许对于梁苒来说,只是顺手送了一囊水,并不是什么值得记一辈子的大事儿。

可对于赵悲雪来说,梁苒是他的神祗,以至于超越十年的光阴岁月,赵悲雪在萧山离宫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梁苒。

梁苒挑眉:“所以……寡人在十年之前,便对你有恩?”

赵悲雪点点头。

梁苒笑起来:“那还真是有趣儿呢,没想到你与寡人有这样深远的缘分。”

的确有趣儿,如此一来,寡人岂不是更容易“挟恩以报”了么?

“天色晚了。”梁苒温柔的说:“你歇息罢。”

毕竟,赵悲雪饮了壮阳的汤药,汤药里还加入了不少春药,算一算时辰,估摸着也快发作了。

梁苒施施然离开东室,东室的隔壁便是太室,他走进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