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已被风沙侵蚀得斑驳不堪,如今依稀可辨的轮廓仍能看出精美壁画的存在,然而色彩早已褪去,只剩下岁月的痕迹。

是寺庙啊。

镜知由抬头看看只剩下半个脑袋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的佛像,又看看寺庙的四壁上,曾经挂着的经幡早已破损,只剩下几根布条在风中飘荡,发出沙沙的响声。

火之国有火之寺的话,风之国有风之寺也不算奇怪。

但是那群僧人怎么会在迁移时把最重要的事物给遗忘掉了。

镜知由瞅瞅那个一进寺庙就跳到佛像头顶各种蹦跶、发泄恨意的一尾,感觉和沉稳温柔的又旅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啊。

不过她也没准备在这个时间段完成辉夜奶奶的契约。

倒也乐的任由它胡闹。

一尾瓦罐把佛像仅剩的半个脑袋折腾掉之后,才居高临下地恶狠狠威胁,“喂,满身邪恶的小鬼,快把大爷我放出去,不然就吃了你!”

一尾不止没有又旅成熟,还不如九尾识时务。

刚拆掉佛像就忘了是谁把它一脚踹进寺庙。

镜知由微微笑,傀儡丝瞬间触动,把上一秒还在佛像顶端高高在上的一尾罐罐锤进地里,红雾在空中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嘴尖牙。

“再说一遍?”

“你要吃谁。”

一尾:寄,大爷我看走眼了,这小鬼长得人模人样一股人味儿,咋不干人事。

但它浑身上下都是沙子构成,只有嘴格外硬。

“像你这样的小鬼,大爷我一口能吃十个!”

镜知由挑挑眉,是吗。

两指下拉,一尾罐罐被丝线拉扯着,缓缓地不断下沉。

这里是广袤无垠的沙漠,沙粒细腻而干燥,随着罐罐的下沉,沙子迅速填补了它留下的空隙。一尾罐罐的头顶很快就被沙子掩埋,视线被遮挡,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它失去了对距离的感知,只能凭借感觉,知道自己在不断下沉。

沙子的重量逐渐增加,压迫着罐罐的每一寸空间,但罐罐依然顽强地坚持着,继续被丝线牵引着,向着未知的深处沉去。

沙漠深处,没有烦人的和尚念经,就连狂风磨砺沙子的声音都不会存在。

那是死寂的,比封印在瓦罐中更加可怕的“死亡”。

尾兽是不会死亡的,作为查克拉的聚合体,就算被彻底打散,也会在某个查克拉浓郁的地方再次复活。

但他们讨厌被控制也讨厌失去自由。

“喂,小鬼,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会吃了你。”

被丝线缠着不断下沉,害怕真的抵达人迹罕至的沙漠深渊,一尾才终于开始求饶。

“总,总之,只要你放我出去,我愿意以我的真名起誓会实现你一个愿望。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常人见到这样束手就擒的尾兽,不是该想着利用它的力量达成某种野心吗?

就连风之寺的上一任住持也只是试图用佛经来感化它,让它心甘情愿地成为人类的守护兽。

他的内心不乏真诚,但更多的是对人类同胞的爱护。

住持的真心出自对未来子孙后代,对整个国家安定和平的爱,在这份感情之外延伸出微不足道的关心,就像树荫庇护下长出的小苗。

倘若这株小苗试图反抗大树,它必然会被园丁连根拔起。

她喜欢我?

她竟然喜欢我!

一尾的感知里,得到了近乎不可能的结论,就连被丝线拖入地底,那小孩的心里也只有单纯玩闹的开心。

就像天真无知的孩童,用热水浇灌蚂蚁的洞穴,为那些倾巢而出的逃难姿态拍手叫绝。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