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生命保证,我和S只是朋友和商业伙伴的关系。过去,现在,未来,都是!你再给我几天时间,你要的答案我会给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宋鹿渐渐放出声大哭,哭到打嗝、打噎、犯恶心。
林也哀求她:“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以前都不哭的。”
宋鹿的哭声在最后一声“呜”中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眼眶里包着一汪盈盈的泪控制着没有落下来,哭哑的嗓音说:“林也,你不能那样子。我害怕。”她的眼眶再也包不住泪,泪珠子大颗大颗滚下腮。
从发泄情绪的有声的哭变成委屈的闷哭。
那还不如大声哭呐!
至少是一种宣泄。
林也心拧成麻花,上来捞宋鹿的腰,“是我不好。”
宋鹿双脚同频同幅度扭动,让身体刚好躲开林也的手。
宋鹿张开朦朦胧胧的眼睛,“你把眼镜脱了。别再让我看到那张脸。长那张脸的人不可以碰我。”
林也虽然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但他现在哪里还敢反驳和追究,他扯下眼镜丢在地上,脚步一挪,脚尖翘起来无情落下,“噼里啪啦”眼镜被踩碎在鞋底。
林也柔声说:“我们先从这里离开。都是蚊虫。”
宋鹿操着鼻音浓重的声音:“我站不起来。我腿麻了。”
林也直接上手,手穿过她双腋下,像抱小孩一样熊抱起宋鹿。这样的抱一开始宋鹿觉得别扭,后来就觉得特别好。她的双腿在林也小腹前分开盘住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她左肩上。
这样抱,可以暂时让她不看见林也的脸。她胸臆里憋着一股气,有怒、有喜、有怯、有悲、有爱意……一人千面,她还没想好用哪一张脸去面对林也。这样抱可以让她喘一口气,努力调节情绪。
林也就这样抱宋鹿进电梯。
宋鹿从电梯镜面里看自己肿胀的眼睛和结着盐霜的脸颊。太狼狈、太没有出息了。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她这样的人。
林也也在另外一边的镜面里看自己。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没有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林也想起宋鹿刚来酒店“抓奸”的那个晚上,值班的经理看两个女人上楼,生怕会出事,事先给他来电报告了在楼下发生的事情。林也说没关系,挂断电话以后,思绪已不在工作上,而是往门外飘。他竖起耳朵注意着门外的任何动静,期待着宋鹿按响门铃,从天而降。
值班经理把两个女人的悄悄话都告诉了林也。她们说,中冠集团应该好好提升公关能力。旗下酒店竟然连林太太也不认识。也太不尽责了。
林也觉得这是他的失职。
以前,每逢爷爷生日,他都会强迫家人聚在一起拍全家福,然后刊印在集团内部刊物的最后一页。林也一直觉得爷爷这么做很老土、很显摆。他躲在国外的那七年多里,一次都没有回国拍这个全家福。
他缺席了刊物近八年。到如今才明白拍全家福刊印给员工看的意义。那意义是一个家。名分也会给人最大的安全感。
林也准备回去就安排他们夫妻拍一张照片,让公关铺天盖地去宣传。他不想再让自己和宋鹿出现在相反的镜面里。不管这能不能帮宋鹿相信他的确是爱她的。哪怕只让她安心一点,他这么做就是对的。
林也把宋鹿抱回房,把她洗干净,裹上浴袍,吹干头发,塞进被子里。他准备给自己放一晚上的假,搂着她一起睡觉。
下半夜,他又听到宋鹿在悄悄啜泣淌眼泪。
林也想到,他和宋鹿重逢以后,他一直不遗余力地要把她弄哭。他不止言语戏弄她,还用行动戏弄她。然后,她真的就开始哭了。是从哪一次开始哭的?好像是从爷爷突然闯入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