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轻和美貌当成资本,觉得是你吊住了他,而不是他骗了你。其实不过是涉世未深。愚蠢。”
宋绫连哼哼了两声,像笑也像是哭,“林也,他所见过的花花世界是你想都不会想得到的。对他来说,漂亮的女人太多太多了,比钱还不稀奇。这样多金年轻的男人不可能属于你一个人。林家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我们有目共睹不是吗?等他对你的身体不再新鲜,感情也随之蒸发,你会被垃圾一样丢在一边。和你妈妈一副德行。”
宋鹿的目光从车窗透过去,遥遥地,她看到林也一身光泽温润的黑西装,慵懒地靠坐在酒吧前的椅子上,一条手臂搭在钢筋的圈椅扶手上,手里抓着个玻璃杯摇晃,斜垂着脑袋,挑着深邃的目光,正与她隔街相望。
林也身后的霓虹灯亮出点点像水渍般的虚影,如腐烂苹果上的霉斑,喧嚣的人声成了衬托他的背景音。申港这座超大型城市的繁华都浓缩在一街一景中。他坐在那里,就好像轻而易举地坐拥这座城的所有浮光掠影。
宋绫近乎尖叫:“宋鹿,说话!你舌头烂了也要说,嘴被锯了也要说,没脸没皮也要说。说不出口,你就一脚油门踩下去,带妈妈离开这个监狱!你长大了。要反过来保护妈妈,直到妈妈把你的弟弟和妹妹平安生下来!妈妈才会原谅你!我们之间才算是完!”
嗓子像是被口水黏连在一起,可喉咙却是渴的、干涸的,宋鹿吞咽了几口口水润一润,勉强碾出一丝丝声音:“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你是我的妈妈。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是我的妈妈。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当林先生的伴侣。等弟弟或妹妹生下来,你就是他们的妈妈。我一直是你的女儿。可你却不是我永远的妈妈。”
她们母女的关系一直很奇怪,在无关紧要的时候紧密,在最最关键的时候疏离。正因为这样若即若离,比藕断抽出的丝还脆弱,她也就不去期望,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答应做林也的同谋,背叛妈妈。
宋鹿把车子停下来,不管后面的车怎样鸣笛,她转过头来,目光凄迷地盯着自己的妈妈,嘶吼道:“妈妈,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敢提那个名字?他才是造成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是他让我被妈妈抛弃。是他让我没有妈妈!”
宋绫手捂住嘴,身体一次次痉挛,压抑翻涌上来的胃部不适,她抓过袋子里的未开封的冰茶,打开来喝了几口,勉强压住泛起来的恶心,“他已经肯原谅你了,他说过要送你去国外最好的学校念书。是你自己不肯去。是你过不去那件事。是你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宋鹿的声音发颤:“他——原谅我?”
宋鹿凄厉地重复:“他原谅我!”
宋绫语气里竟挤出愤愤不平:“你去了国外,本来可以永远不回来,也就永远不会见到他。你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出现,去招惹他。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倒想问问你,慈善拍卖以后,你和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我替你们圆谎?”
“你问我在做什么?妈妈……我的心好难受。像被人死死抓住。我喘不过气。”宋鹿一脚油门狠狠踩下去,引擎轰鸣,车子窜出去,两人同时撞到椅背上去,“好,我告诉你我们做了什么,你做了
什么。”
“你带我刚进林家,林先生就让女助理偷拍我的照片。你以‘会好好和他沟通’为由让我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你想送我出国念高中,林先生说我年纪太小拒绝。”
“那年暑假,你不在家。林先生把我压在书桌上,脱我的裙子和内裤。我拼命地叫,喊‘妈妈救救我’,喊到喉咙嘶哑,血凉了,身体成了冰感受不到任何感觉。哥突然回来,林先生把我藏到窗帘后面。我在窗帘后面,看着林先生用高尔夫球杆打哥。哥只是踹了林先生一脚,林先生就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