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意犹未尽,但他还是“啧”了一声,决定暂时到此为止,不玩了。
林也整个人从宋鹿眼珠子里浪般退去。所有欲望一潮一汐,来时汹汹,退时悄悄。他伸舌头,舔掉薄唇上甜津津的血,看着双唇鲜红、头发都湿了软软搭在嘴角边的宋鹿,觉得还不错。
宋鹿吓傻了,僵着一动不动。
林也的嘴是退回去了,可身体还压在她身上,黑玻璃眼珠就悬在她鼻尖前几厘米的地方,他瞳孔里关着一个小小的、魂飞魄散的自己。她觉得鼻子酸,林也的脸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恍惚能看到水在鼻尖上方波动的轨迹。宋鹿真要哭了。
林也一字一顿问:“想报警再抓我一次吗?”
宋鹿知道现在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被睫毛夹下来,所以她撑大眼睛一眨也不眨,让空气把泪在眼眶里蒸干。就算被吃掉也要睁着眼看凶徒,记住他可憎的面目,提醒自己为什么坚强,有朝一日反扑过去,狠狠在他心上插上一刀。
“或者你服个软,说你错了,哭鼻子就放你下车。我数到十。过了十,我也吃不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更过分的事了。”林也眼睛微眯,开始没有感情地数数。
宋鹿把眼睛瞪得更圆:“是你偷听我们说话。是你压在我身上。是你逼得我不得不咬你。林先生,是你要从我身上滚开。是你要道歉。但就算你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
林也啧啧摇头“真没想到,宋小姐骨头这么硬。这样的硬骨头我嚼起来有滋有味,最适合消磨无聊的夜晚。钝牙的畜生撕不了人,活该饿死。说不定吃了你,真能磨出一口尖牙。要不要现在试试?嗯?”
宋鹿身体绷得像根弦,连声带都绷僵了,嘶哑说不出话。
林也一锤定音:“十。”
在这一声“十”响起时,宋鹿恨自己软弱恨到牙齿打战,匆忙闭上眼睛,睫毛夹断成团的泪,一颗珍珠米大小的泪顺着光洁的脸颊滑下来,凝在下巴尖尖上。这颗眼泪太薄,一会儿就被毛孔吸收了。
但林也怀疑,眼泪是被他喷在她脸上的鼻息蒸干的。到底是没能看眼泪真正滴下来。还是算不上哭。真可惜。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也从宋鹿身上起来,车子内部隔板缓缓降落,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和袖口,一副儒雅斯文的样子,差点让宋鹿忘了他就是个禽兽。
正当宋鹿以为林也放过她了,她一口长气还没有舒完,身子才从椅子上抬了一半,她就听到林也对陆飞说,“不送她回去了。她答应陪我过夜。”
宋鹿猛地栽回椅子,龇一口尖牙嘶吼:“我没有!”
林也嘴角一勾:“你也没拒绝啊!”
陆飞的脑袋从副驾上滑下去,头发被碾得飞起来,呆呆一根毛翘起来又迅速下沉,良久,椅背后冒出长长一声叹,“年纪不小了,何必和小姑娘置气呐。”
宋鹿用左臂撑起身体,去松安全带的卡扣,被林也按住手。她尝试换只手去按开门键,被林也吼一嗓子缩回去:“这是高架!跳车头脚分离,别人瞻仰遗容都得靠想象!”
宋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干脆就蜷在车椅子上,背对林也。车流和灯影在她头顶不断闪烁,向后飞速掠去。四周很安静,她、林也、陆飞和司机的呼吸声都能数个清楚。然而这种时候,林也竟然还拿起手机,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地噼里啪啦回复短信。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是人!
车子驶出二十多分钟,一栋高层公寓楼出现在前车窗玻璃。宋鹿横卧在椅子上,挑看沐在夕阳下的公寓楼。公寓楼四周开阔,两三百米半径内没有第二栋高楼。景观区的树木伸出枝丫从车窗两边掠过,每一片叶子都受到精心养护,绿得触目惊心。
宋鹿趴在车门上,用指腹摩挲车窗璃窗,自言自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