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萧权川冷声道。
确实,刘伯深与姜妄南还未做出越界的举动。
再说了,若当真以私通之罪惩治他们,姜妄南也会连着遭罪,萧权川是制定法度之人,岂能当众徇私?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古来帝王治国,攘外必先安内,他尚有一个大网未收,容易打草惊蛇。
适时,一个白影利落地闪了进来,白衣面罩,单膝下跪抱拳:“属下参见陛下。”
萧权传眉毛一挑,抻抻领子:“有动静?”
那白探中气十足道:“是的,今夜可以收网了。”
“什么计划?”
那白探笃定道:“亥时,神武门,阿荣会扮成运水护军,把元嫔藏在水车里运出宫去。”
萧权川望着窗外黑灰色的天空,树影随风婆娑摇晃,圆月如银盘,他唇角弯起:“月色很美,挺会选日子的。”
亥时。
夜沉如水,蝉鸣凌厉。
熹盈宫来来往往的下人比日常少很多。
秋若引着刘伯深进入宫内,行至门前,后者装模做样地拿了一些药给她。
她心领神会,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房内隐隐约约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好像是老鼠在偷吃东西。
刘伯深轻声唤道:“南南?”
“兄长,你要不要吃荔枝?好甜呢。”姜妄南坐在高榻上,脱了鞋,晃着两只白嫩的小脚,一手捻着一个圆滚滚的荔枝。
刘伯深当即脸色很难看:“萧权川给你的?”
“嗯!谁让他欺负我了。”
“他欺负你什么了?”刘伯深心一紧。
“就……凶我啊,他人可凶了,力气还大。”姜妄南难以启齿,随意含糊过去。
他拳头紧握,面上还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真的吗?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没有了,兄长不用担心啦,我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后面那句话说得有些小声,似乎也是在对自己说的。
他一昧低头剥开那荔枝,雪白果肉露出一半,递给对方:“吶,快吃,真的很好吃哦,兄长今年应该还没尝过吧?”
“呵,他萧权川自从吞并了越国后,赵国的国势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而我呢,我们越国子民呢?”
“南南,你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仇人,你吃着的,是仇人给的,你还觉得很甜?”
刘伯深痛心疾首,说话语气依然很平和,毫不犹豫扔掉姜妄南递来的那颗荔枝。
“兄长!”
刘伯深沉默不语,拿起桌子上的整整一盘,全哗啦啦倒进窗外池塘里。
“别,你别这样,很可惜的!”姜妄南一脸惋惜。
刘伯深唇角挤出一丝笑容,摸摸他的头:“南南,你要是喜欢吃荔枝,兄长给你买,我们不要他的任何东西。”
姜妄南噎了一下。
他其实不是很愿意,毕竟萧权川真不是一般的有钱有势。
“南南,答应兄长,兄长以后一定会给你更好更自由的生活,总比现在当萧权川的笼中雀好,不是吗?”
如果选择以后要跟这个温柔男二过日子,那么确实有必要跟男一划清界限:“嗯,好,我……尽量。”
刘伯深轻拥他入怀,檀香浓了些,有些怪怪的气味,好像萧权川的龙涎香近闻会更好闻。
刘伯深低头嗅着他发香:“南南,今日你去伺候他时,有没有发现他耳目不太对劲?”
姜妄南思忖片刻,不确定地道:“针灸算吗?”
“针灸?”
“是的,缓解疲劳吧。”
刘伯深颌首道:“有可能,你还记得那些银针的大体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