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有经商的,一大家子都离开放弃多年的经营,谈何容易。
“金人册立没藏当了北国主,就是在利用外戚大族的势力分裂我大夏,可即使知道是金人的阴谋又如何,我们梁家、野利家的势力实实在在的存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重要的一点,我们梁家和现在的太子仁孝没有任何姻亲关系,国主信不过我们。”见妻子尤满脸不情愿,梁乞昌冷喝道,“快去收拾金银细软,今夜就走!”
等妻子不情不愿地主持家务去了,梁乞昌坐在院子里看着家属们惶惶不安的凑在一处,人都齐全了,这才去寻找老父亲。梁乙逋当然不可能同意避难的事,但现在全家动员了起来,老父亲不想走也得跟着他们走了。可就当梁乞昌冲到主屋里时,才知道梁乙逋早已换上官服入宫觐见国主,他顿感天崩地裂,国主要灭外戚,父亲此去等于羊入虎口。一时间,梁乞昌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他的儿子小梁冷静说道:“国主或许还不知晓我们已经洞察了他的意图,不如您和我一同入宫去,一来救得祖父,二来趁机挟持国主,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全家老小性命。”和梁乙逋、梁乞昌经略儒术不同,小梁在禁军里任职,思维比两人直接的多,“我们一家老小,带着行囊,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野利氏能在草原深处求生,我们恐怕做不到。”
乱世当道,文人的那一套道理行不通了。
梁乞昌并未犹豫太久,孝字当头,他咬咬牙,便同意了儿子的提议。
两人为了掩人耳目,穿戴如平常,前往王宫觐见国主李乾顺。
李乾顺这边正在忽悠宰相梁乙逋,听说二梁前来,自然没有不接见的道理,他巴不得先将梁氏的主事者一网打尽。
二梁进入宫殿时,门口已然多了两排禁卫军,对他们虎视眈眈。小梁心中有数,和父亲一样假装惴惴不安,口称有要事禀告国主。李乾顺也愿意最后见他们一面,好歹是自己的外家。
梁乙逋已从对待他的消极态度上察觉到了危机,本想着即使死谏也要劝醒国主,事还没成,他的儿子和孙子居然在此时来了王宫,顿时,纵横西夏朝堂数十年的梁乙逋心凉了一半。
“国主,老臣”他还想说点什么,被李乾顺抬手打断,“舅舅不必再提野利氏的事,都过去了,今日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一聚,不谈国事。来人,备酒!”备酒,备的自然是毒酒。
刚来就被国主赐酒,梁乞昌心知不好,端着酒杯眼神不断飘忽,不敢入口。
而见他犹犹豫豫的,李乾顺眼神逐渐冷冽,“表兄为何不喝酒啊?”
瞬时,梁乞昌手一抖差点端不住酒杯,门外的禁军们已经握住武器,随时准备听命杀人。正在此时,小梁忽然哈哈一笑,起身走到李乾顺面前,以表亲称呼说要敬酒,等到了三步之内,他猛然朝前扔出毒酒,趁李乾顺躲避的空挡,三两下冲到近前用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
李乾顺大怒:“舅舅,你果然有不臣之心吗!”
“祖父没有不臣之心,梁家亦无不臣之心,是国主你疯了。阵前自乱,谋杀忠臣良将,若任由你继续下去,大夏不必金贼来攻,自己就会毁灭。”小梁义正言辞地呵斥回去,用国主的性命要挟侍从们将太子仁孝抱过来。眼看禁军们不敢动弹,侍从连忙屁滚尿流地跑到侧室把正在睡觉的孩子抱进来,李乾顺目眦欲裂,“谁敢伤害太子,我诛灭他全族”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匕首塞进嘴里搅动一圈,把舌肉搅烂,“对不住了国主,为了大夏,你还是闭上嘴巴为好。”小梁此时不知是愤怒还是兴奋导致的,脸色涨得通红。他面向周围的王宫禁军和侍从们大声说道:“国主病重,从今日起,大夏朝政交由梁氏代理。在场之人,顺从我的就可以加官进爵、蒙阴后代,不顺从我的现在便自行离去,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