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忧心忡忡:“可是,我们带出来的人手不够。”在他看来,万事皆比不过赵官家的安全重要。但是看赵官家的意思,恐怕要带着这点人去干仗啊。
“我们不是交了个草原上的好朋友吗?”赵芫抚掌而笑,“做好一件事,未必一定要自己出手嘛。而且,还要考虑好朋友的想法,过于强悍的敌人让人畏惧,而过于强悍的朋友,也未必令人安心。”
“我们在恰当的时候恰当地展示出一定的实力即可。”
商队这边打扫战场打扫了半天,那头的追出去的田师中终于回来,只见他慌忙打马冲到篝火近前,见到赵官家完好无损地坐在原地,才身子一软滑下马背,哆哆嗦嗦地拱手请罪:“官家,下臣有罪,不该擅自离开车队追击敌寇,请官家狠狠责罚我吧。”
现场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拖行和宰杀受伤马匹发出的些许声响。赵芫只顾着擦拭银枪枪头,懒得理睬此人。吴俞则冷哼一声,十分轻蔑。
“蠢货,你还有脸回来请罪!”终于有机会出气的张俊压不住怒焰,猛然上前将人一脚踹翻,气的修剪整齐的胡须都炸开来,“此次过后,你就不要跟着我了,自己回去当个大头兵!”
田师中脸色苍白,泪流满面,转眼间便哭得涕泪横流好不可怜:“老大,不用等回家,你现在就把我就地军法处置吧!我绝无怨言!”
还飙戏起来了,张俊嘴角抽搐,可惜这回是在官家面前犯的事,“别说了,商行之中没有军法。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和我张俊再无瓜葛。”张俊背过身去,打定主意处理掉蠢货。
见张俊真的要赶他走的模样,田师中这回真的双腿软成了面条,‘扑通’趴到地上五体投地哀声求饶,“将军,属下有罪,您降罪便是,今天把我田师中打死在这里我也绝没有怨言。只求看在属下追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千万不要赶我走啊。呜呜呜!”
宋人轻易不下跪,他在这边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哭坟。尤其商队的护卫们,正在几米开外的地方面面相觑,犹豫要不要一起请罪。毕竟,他们也和田管事一起追击了贼寇。
赵芫不好再视而不见,制止他继续哭坟,神情缓和:“知错能改就是好事,不要哭了,朕会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官家*仁慈,下臣再也不敢自作主张。”田师中生怕赵芫反悔,连忙应道。
张俊窥着赵官家的神情,又伸腿踹了一脚:“起来,跪着像什么话。”
田师中麻溜的起身,在张俊吃人的眼神中缩着脑袋屁颠屁颠去安排守卫事宜。事实上他还有个事儿没敢说,追击马匪出去之后他就迷路了,硬着头皮四处找到现在才寻到火光回到这里。这要说出来,更是罪加一等。
赵芫摇摇头,此人油滑而没有风骨,只适合用于经商,带兵是不成了,于是对张俊道:“日后朕重新给你派个几个护卫统领过来,至于田师中,就让他专职负责洽谈业务。”
“……是。”张俊暗自咬牙,官家派来的人,若有本事的,想收服为己用难。没有本事的,处理起来则更难。说来说去都怪田师中蠢笨,净给自己添麻烦!
他这么个英明神武的大丈夫,带出来的怎么偏偏是个蠢蛋呢?好气!
另一头,已经追上杀了一波偷袭者的兀都儿带着人携胜利回程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他忽略了将商队留在原地存在的危险。
草原上的狼群会派诱饵前来引诱牧羊犬追击,而其他狼群成员则从背后偷袭失去了护卫的羊群,如此熟悉的道理,他竟忽略了。
实在是他从未有过保护商队的经历,脑子里没有那根弦儿在。兀都儿懊悔起来。
虽然少东家的护卫们看起来训练有素,可这里终究是草原。于是回城程路上他已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