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逃避调查的过程,先把刘光世诓回京,以后谁爱来西北查案谁来,和他赵构无关。
但刘光世百般推脱,甚至拿出了西夏军随时会入宋劫掠一旦他贸然离去,引得边关百姓遭殃天子震怒来说事,赵构只能听从刘子羽的建议留下来。实在是怕啊,呆在绥德,他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可眼看走不了,一行几百人入驻绥德,赵构躲在府衙中不出来,刘子羽倒是承担了调查刘光世的责任,入驻之后四处暗中调查刘光世和西北铸钱监的联系、以及刘光世的军队情况。
刘光世虽派人严密监视,但坏就坏在绥德是他的地盘,所有勾当几乎放在明面上,根本毫无掩饰。只需要在城中转几圈,就能得知其在此的所有作为。
果然如同皇城司的情报里呈包的一样,刘光世将军队私用,当成了家仆为其商业牟利,甚至最近一次‘打退’西夏人,用的不是弓刀,而是铜钱。两个月前,有人从西北铸钱监运送一批铜钱来绥德,便是用在了贿赂西夏将领上。证据确凿。
刘子羽带着人在城中到处瞎逛,当然被盯梢的人汇报给了刘光世,刘光世老谋深算,一眼就看出端倪,这是上面铁了心要办他,新皇上任三把火,终于烧到他刘光世的头上来了。
“大将军,不如将他们……”他身边的军师做了个手刀的姿势。
刘光世怒目圆瞪,将人踹倒,“你想害死本大将军?”那可是硕果仅存的亲王,将他嘎了,是嫌弃朝廷办他的声音不够统一吗?如今朝廷中是个什么风向还未可知,不一定会要了他的命,可康王挂了,就成铁打的必死之路。
“还,还有另一个办法,”军师连滚带爬回来。“若西夏人大举进攻,西北唯有大将军可以抵挡,朝廷不得不依靠您,届时一切迎刃而解。”
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刘光世摸着胡子,小眼睛精光四射,吩咐道:“也到了西夏一年一度南下掠夺物资的时间了,你派人去通知仁多,银川城送给他了。”
十二月五日,西夏左厢神勇军骤然南下,嗣武寨、银川城先后被破,城中百姓悉数被屠杀。消息传回中枢,引起群情激愤,要求加大对西北边防的力量,并给予西夏痛击。
但紧接着,几乎前后脚的时间,西北再次传来另一个引起朝野震动的消息,完颜宗望大军忽然出现在黄河北部,占据吴堡,正在渡河,剑指绥德城。
西夏、金人同时夹击永兴军路,这是个绝对坏透了的消息。
朝堂上,百官齐聚,讨论该如何应对金人和西夏的联合进攻。有人说:“此次进攻,显然是两国提前布局好的阴谋,我们大军兵力都用于布防河东路、河北中路、西路,完颜宗望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故意绕开大军防守点,联合西夏人出其不意袭击永兴军路!”
“西北军左右遭袭,若救援不及,完颜宗望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届时东京之困就会重演。”
“官家,必须立刻将河北路和京西北路兵力调至西北,全力防守金人和西夏的进攻啊!”
“不行,如此河北防御出现空挡,金人若杀回马枪,太原诸城就会陷入失守的危险。”
“大军皆在河北,不动河北军力,如何抵抗两国夹击?”
“河北失地随时可以夺回,京师才是重中之重!当日就是因为各地兵马固守城池,放任金军长驱直入,才导致东京城被困。”
“还有各路厢军也应该调动起来,保卫京师!”
“……”
朝堂上众人七嘴八舌,吵作一团。赵芫坐在上方,被这群乱糟糟的声音吵得不耐烦,金军只不过突袭了一个吴堡,在渡黄河而已,还没能怎么样,坐在中枢的大臣就乱了阵脚。这是得了恐金症。
赵芫敲敲扶手,出声打断了已经跑题的议事过程,“诸位相公,朕想问你们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