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明白为何他要违背承诺。这不是约好去喝咖啡却在对方花两小时完妆后爽约那么简单。其次,实际上这不是我跟他第一次就着类似的事起争执。上次,他嘲笑我想保护一头有点白化症的小鹿。”
卢卡了然,“那这就是他说的那件事。被你送去爬一座随机的雪山。”
“而那发生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的一小时内,所以……你可以说,我这次的爆发是日积月累后的结果。”兰迪承认道。
卢卡微微颔首,面露深思。
从兰迪的角度看,这就像是明科汗想违规,但他不甘愿只有自己干坏事,非得鼓吹、拉着她下水。
真奇怪,从何时起她被明科汗当成可彼此同理的玩伴了?
兰迪心里清楚她道德标准有点灰,并不像布鲁斯那样黑白分明,可能会被明科汗视为介于他自己跟布鲁斯之间的折衷点,那也是她最初的切入方式──
但她跟明科汗难道不就只是两个不稳定地介于‘杀死/陷害/无视对方’跟‘勉强为了利益连手一下’的季节性同事吗?像是,他在想什么?他们不是好朋友。
这里必须有什么误会。因为兰迪给他的所有的笑容跟闲聊,不过是职场上的社交面具。他急于平复她的怒气就更莫名其妙了。
再者,明科汗不把他们最初约定好的承诺当一回事,这也叫人烦躁不安。
假如他连有范围的猎杀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能遵守,那他真的会信守其他诺言,像是帮助塔莉亚推翻拉斯,跟答应卢卡‘永远不将在此处的技能用在杀人之上’吗?
兰迪对此深感怀疑。
如果要说还有什么事是更糟的,那就是布鲁斯从那之后就对雪山的事耿耿于怀。
并不是说兰迪没有试着解释。她告诉布鲁斯,那已经是一年前左右的事,就发生在他们本以为布鲁斯能趁着离开南达帕尔巴特时、偷偷带她一道离开的那时候,当时布鲁斯一周一次溜下山来见她,大概相信他半路出家的隐匿踪迹能力、会比拉斯手下一众出生就开始训练又更年长富有经验的忍者来得好。
结果他连明科汗都没瞒住。奈─斯。
兰迪有理智,她不会在解释的过程中顺带说出她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吐槽。不论如何,布鲁斯听完以后仍然不满意
所以他开始生闷气。
呃。典型。
“我不明白耶。”兰迪问,“这几天你对我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正在院子里劈柴。他没有转头,抬起斧头将木头重重劈开。
一会儿后。
“就像现在,你无视我,”兰迪继续说,“我想知
道我做了什么值得这份荣誉。这是否仍是关于我在一年前送你朋友一趟雪山之旅的事?”
她还特意在‘一年前’的部份加重音。
布鲁斯甚至没有回给她一声咕哝。
“那就是这件事。”兰迪颔首,肯定自己。
直到这时,布鲁斯才真正停下动作抬起头给她一眼。
“别称安东为我朋友。”他说,“他有他自己的名字。用它。”
“这就是你从我那么多句话中唯一找出的重点,很高兴得知。”
布鲁斯把斧头立起来,整个人转过身以面对站在小屋后门边的兰迪。
“够了,继续推动我不会使你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他暴躁地说。
“也许吧。”兰迪答,“但至少现在你理我了。”
现在回想起来,兰迪想她实在不能责怪过去家里其他人、总是在跟布鲁斯发生摩擦后、快速跳进大吼大叫的阶段;因为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方式能打破僵局。
布鲁斯的冷暴力是绝地大师的等级。而兰迪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