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失忆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在你失忆之前，你没有这种想法。”

“嘛——”秋庭夜微微摇头，“你又在进行你所谓的常规判断，不过你没有注意到吗？早在三年之前，你的常规判断，就已经无法顺利地契合实际了。”

“我只能说，我的现在之所以如此，是我本身就愿意如此选择，现在只是更加明显而已。你也不妨看清楚一点，失忆可不是你我的借口。”

秋庭夜的指尖在玻璃杯的边沿滑动着，他耸耸肩，掌心握着杯身，将加了老鼠药的格兰菲迪一饮而尽，深桃红木色的酒液从唇缝中流出一线，顺着脖颈往下蔓延。

好酒需要慢慢品尝，他这样一口饮尽的作风过于粗鲁，却并不显得难看，反而带着淡然的洒脱。易容状态下，他人无法看出他的脸部是否晕红，却能通过他发软的语调窥得一二：“行不行啊？”

软而甜腻的语调，似是刻意学着某只幼崽撒娇，连偷偷摸摸扒出猫猫贴纸一脸心虚的小栗子都惊讶地仰头，呆毛微翘。

只是幼崽的甜软是切实的可爱撒娇，而他甜腻的语气，更像是猎人布下陷阱时甜美的诱饵。

琴酒沉默而冷静地看着他，他的确更加喜欢三年前的那种相处模式，可惜这家伙并不死心，他也只能先应付着。

他平心静气地发出一声哼笑：“随你。”

“不过，”琴酒将话题再度转入保姆应聘上来，“想做保姆，你有保姆资格证？”

“哎，伏特加不愧是你的小弟，这种问题，他早就已经考验过我了。”秋庭夜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证件。

琴酒：“”

他讥笑道：“你还会做饭？”

秋庭夜无辜耸肩，做饭自然是不会做饭的，他自己也只能在外面对付。

“没关系，虽然我不会，但伏特加会啊！”秋庭夜义正言辞，“伏特加还也专门去考了证，未来应该也可以将厨艺这一项发扬光大。”

琴酒：“？”

他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有毛病，凝重的视线瞥向小崽子，忽然觉得或许这个不是人的小崽子才是最正常的。

栗子崽歪头，软乎乎：“爸爸？”

在同为“正常人”的滤镜之下，琴酒终于在小栗子喊爸爸时给出一声回应的正面反馈。

小朋友高兴地抱住爸爸的胳膊。

他冷笑着：“比起做保姆，另一个身份更加适合你。”

秋庭夜眼眸微动，含着些许期待之意：“什么？”

“自己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

【168】

伏特加满怀期待着大哥能够将保姆撵走，但事实却不然。

当保姆飞鸟阳一跟着大哥一起上车时，伏特加脑海中的警铃疯狂地跳动起来，凝视着飞鸟阳一的视线几乎焦灼得要将他点燃。

秋庭夜：“？”伏特加果然还是怪怪的。

他顺手呼噜呼噜栗子的银色小软毛，栗子乖乖地蹭蹭他的掌心，却引来伏特加更强烈如火如荼火辣辣的眼神。

“伏特加。”琴酒的声线霎时冷下，“你在发呆？”

伏特加回过神来，忙慌道：“大哥，去哪儿？”

琴酒的额头一拧，忍住用枪口抵着这个愚蠢家伙的冲动，冷戾道：“赤濑组。”

保时捷这才行驶起来。

但秋庭夜却渐渐意识到车内过于安静，他微微蹙眉，垂眸看向乖乖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的小朋友，疑惑地捏捏小朋友的爪爪。

今天怎么这么乖？若是平时，这小家伙的嘴巴早就不停歇地叭叭起来了。

他的掌心摸向小朋友的额头，温度正常，也没有不舒服的迹象。

难道只是这会儿单纯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