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鹤将粥放在沈翊?面前,直勾勾的盯着沈翊?,“你到赵家的那年生了场大病,从那之后你的记忆就出现了偏差,性子偏激,三天两头咬伤保姆,隔三岔五去打老四老五,家里的保镖不是被你打就是被你咬…”
“……”
“要不是你大哥跟二哥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赵家的祠堂,还有佛堂早被你一把火烧成了灰…”
“……”
“还有…”
说到这儿,赵天鹤不自觉的顿了顿,“当年,她把你送到赵家,确实是事出有因。”
当初沈翊?被送回来后,他就去查了沈家,沈宴牺牲后,沈家老爷子身体就垮了下去,而沈家另外两个又不是个好东西。
沈荷走投无路才把沈翊?带到了赵家,奈何他当时不在赵家,赵老四跟老五那两个混账东西听了外人的蠢话,就把年幼的沈翊?骗进了后山野林里。
如果没有老二跟老三…那后果…
想到这儿,赵天鹤不禁沉默了下去。
而赵天鹤第一次如此正经的解释,惹得周围人不由侧目打量着沈翊?。
“不得了啊,小??…打小下手就这么狠?”
白衢沉默一阵,连忙鼓起了掌,“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小??这温柔的表象下,竟然还藏着头比她江叔还凶猛的野兽。”
“够野…”
赵天鹤凉凉的扫了眼那张欠嘴叭叭个不停地白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沈翊?握着餐具的手不自觉的发紧,赵天鹤说的大部分事在她的记忆里确实是一片空白,甚至就连当初见宋老爷子时,宋老爷子说的那些,她也完全没有印象。
可这些就能证明她在赵家生活的那段日子,是她大脑潜意识里都不愿意记下的回忆。
“当年带你看了不少医生,最后在国外医生的建议下才送你出国治疗,你在国外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闻声,沈翊?身子猛地一僵,脸色不禁苍白了些许。
“今天你能坐在这儿,就证明过去那些事,我没打算要追究。”
赵天鹤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沈翊?心中却掀起了巨浪。
在踏上这片土地之前,她所做的一切…
餐桌上其他几个人更是难得的看见这‘父慈女孝’的一幕,这世上能让赵天鹤一再忍耐,心平气和解释的女人,更是屈指可数…
“我吃好了,白衢,跟我去钓鱼。”
说完,赵天鹤没去管怔愣在原地的沈翊?。
他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来沈翊?对沈荷的恨,对赵家的恨早已经根深蒂固,也不是他现在的三言两语就能消除。
白衢朝身边的温茵勾了勾唇,“晚点儿来湖边,叔叔请你吃烤鱼。”
“好。”
餐桌上其他人看了看赵天鹤稍显慌乱的步伐,再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沈翊?,纷纷在心里叹了口气。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旁人把两人看得透有什么用,自己如果看不透想不明白,旁人再提醒也是枉费工夫。
“这父女俩…还真是…”
“要不怎么说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债。”
“那这债欠的可不少。”
“唉…”
走远的三人同时叹了口气。
沈翊?手脚冰凉的坐在原地缓了半天,直到边上的温茵重新盛了碗热粥递到手边。
“粥凉了,我给你重新盛了碗。”
手边热粥的温度从指尖传来,这才让沈翊?那颗悬着的心有了一丝丝回暖的迹象,“谢谢。”
“应该的。”
温茵笑了笑,起身将桌上其他人的餐具收走后,又安静地坐回了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