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话也不多。
宋沁书并不是对罗綦的安排有什么异议,也不是不想和黎清欢待在一起,只是看见前面正跟她争一个晋升职位的同僚正背着弓,驾轻就熟地御马,不知跟皇上和上峰说些什么,一派祥和,心里难免生出不少焦虑。
因此她把黎清欢牵到儿郎们累了歇脚的地方,简单嘱咐两句便独自拍马上前,想要加入其中,好在几位上司面前现现眼。
黎清欢想唤住她,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还是不太习惯与宋沁书单独相处,即使最普通的触碰。
那群男子不喜欢他,甚至排斥他,他都清楚。
因为他的做派,因为他不讨喜,或是他连马都不会骑,如果是黎霁怀,一定会被好好接纳。
生在官家,黎清欢从小却没被好好教养过,所以只能咬牙拼命活着,比瞧不起他的所有人都更加努力。
他并不会被他们不屑的言论和眼光打倒。
没有人为他牵马,他就靠两条腿走回去。
身边一群快马扬尘经过,黎清欢目不斜视,牵着自己的马慢慢赶路。
刚开始路边还有不少提灯的守卫,没多久一个人影都没了,天地黑黢黢的,野兽的嗥叫此起彼伏。
黎清欢被路边草丛里的绿眼睛吓得哆嗦了阵,手一松马也跑了。
他缩着肩想往前头有光的地方赶,又因为太过静谧而怀疑走错了道儿。
身后传来不算友好的脚步声,非人,窸窸簌簌像是什么动物,一直跟着甩脱不掉。
危机四伏,黎清欢一时慌不择路,只知道闷着头往树林子里越走越深。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黎清欢吓得赶紧抱头蹲下,又很快捡起跟枯枝防御,闭着眼浑身抖得厉害。
临死前的等待最是磨人,可迟迟没有动静。
不多时有股热气而喷他脸上,马儿打了个响鼻。
黎清欢勉强睁开一只眼,有个女人悠然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狼狈,冷笑道:“你的未婚妻主呢?”
手上的枯枝落了地,黎清欢哭丧着脸向前踉跄两步,又想到两人如今关系破裂,不知该如何开口。
十米远的地方是只野狗的尸体横陈在地,该是饿极了,便随意找个好欺的猎物裹腹。
萧沅看似并无意接他上马,黎清欢只好上前拉住她的衣摆求道:“我的马丢了,你先将我带出去吧。”
很是厚颜无耻。
萧沅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也不像恼怒只是奇道:“姓宋的不来救你,偏叫我来?到底谁才是你的妻主?放手。”
黎清欢语塞,俏脸煞白。
他知道萧沅翻脸无情,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心,只揪住萧沅的衣服
不肯如她所愿。
萧沅用腿搡了搡他的手,没搡开,接着冷淡道:“你既已不是我的人,我又何须操这个闲心。”
黎清欢垂着眼,憋了好久才与她讲情道:“可是可是我是念儿的爹啊”
“一个抛弃她的爹不要也罢,”萧沅对着他圆润摆满的颅顶残忍开口,“她才一岁,以后还会有其他爹,谁又会记得你。”
泪水再也熬不住,一颗颗洒在萧沅被人捏皱的黑袍子上,又转瞬融入暗色无影无踪。
黎清欢无声哭了好久,才颤声道:“念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一夜妻夫百日恩,你当真如此狠心?”
被倒打一耙的萧沅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胆小怕死这四个字简直在黎清欢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猛地一膝盖顶在他脊背,娇嫩的前身全扑在了马上,与马比他人还高的马贴得不留一丝缝隙。
黎清欢能清晰感觉到女人的靴子正隔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