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九流,无孔不入。
这也是罗郁看重她的原因之一。
镇远镖局押了罗郁让她找的货物,可待她上门时早已人去楼空。
跟客栈小二打听,只说那几个镖局的人只付了定金,早上还见到有人下来吃饭,再去敲门时一个人也没见着。
小二吐槽,那主家看着人还不错,没想到是个赖账的,这个月又白干了几天。
能做到在幽都什么线索都不留下,萧沅想到的第一个人是罗珩。
可她虽然缺德,堂堂一个皇女也不至于连子民的钱也不付。
话虽如此,萧沅还是上了门。
她和罗珩之间总是维持着一种奇怪的默契,似敌似友,言谈间多平等相待。
乌柳巷口,两个个头差不大的女人对立月下,天边淡色云彩一遮,风光旖旎。
“这种好时辰,萧掌柜不去找相好的,却和我个女人实在可惜啊,可惜。”
萧沅瞟了眼她身后紧闭的门,揶揄道:“既如此,皇女因何约我在此处相见?莫非金屋藏娇,不肯叫柳府君知晓?”
罗珩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萧沅这厮说话可真会噎人。
她摆手:“萧掌柜亲自来,定有要事。”
萧沅倒也不急,慢悠悠道:“前些日子,我在路上碰着了许焱许公子,他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呢。不过皇女的心思,小人不敢揣度,便也没擅作主张告诉他。”
罗珩清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沉默待他下文。
“不过这几日来我辗转反侧,觉着骗了他也不是事儿,便想上门说清楚。”她眉眼可没一点儿懊悔的神情,“谁只我到了客栈,他们都消失了。”
说完,她拿着份扣押书。
月光下白纸黑字,写着镇远镖局白吃白住的罪状,是她萧沅暂时垫了银子,才暂时保住了镇远镖局的名声。
罗珩表情裂了,天下竟还有比她更加厚颜无耻之人。
若她不管,说不定明天这纸文书就被印成千百份,每个人都知晓。
若真叫镇远镖局的名声毁了,许攸那硬脾气肯定得闹别扭。
罗珩抱臂,打起商量来:“我用十倍的价买萧掌柜手里这张文书。”
“小人最不缺银子,”萧沅笑了,小心将扣押书暗纹路折好收回怀里。“再说大皇女府的中馈现在都是柳府君把控,大皇女想用这么多银子怕是难吧。小人别无他求,只想知道许君郎现在何处。”
她诚实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罗珩定定看了她一眼,也未问为何。
聪明人几个眼神相交便能读出对方的心思,说得太清楚反失了情分,后续也再难合作。
“都在阮流云手上。”罗珩如实以对。
“襄云卫?”萧沅皱眉。
罗珩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我正要过去,萧掌柜也一道?”
说是罗珩邀了萧沅来襄云卫衙,最后能成功进去靠的
还是萧沅与阮流云早年一起打贼窝结下的交情。
那时候萧沅刚刚开始天南地北走商,阮流云也只是个地方府兵。
阮流云与萧沅寒暄过后,瞄到了她背后一张熟悉的面孔:“什么风把大皇女吹来了,陋室蓬荜生辉。”
罗珩拱拱手:“听说阮统领抓了一伙贼人,盗的是前朝皇陵?故而来凑个热闹。”
阮流云凛然一双虎眼,看着罗珩道:“此等机密要事,是臣职责之内,也不便与外人说道。”
“呵呵,”罗珩不恼,看了看隔岸观火的萧沅,“从前阮统领闯进宫里,非要求着我母皇放过那个江洋大盗时,我这个外人可是给你开了个后门,你不记得了?”
如今这个江洋大盗已成了阮府主君,与之相抵,阮流云终身为罗家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