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建府修院。”
北方在北狄蛮人的侵占统治下,那几年一直水深火热,被迫留在原地的汉人就算不死对北狄人的怨恨深入骨血。
这么多年,留下的印记、史料几乎被毁光了,很少有人愿意提及那段屈辱的历史。
“是,”白若梅又问,“主子要应了安乐帝卿的邀约?礼亲王那边不会?”
“这事她还管不了我。”
其实萧沅去不去安乐帝卿府其实对她助益不大,不管和罗珩还是西南王孟箨,她都有意走私交关系,这种明面上的敷衍敷衍就行。
只不过入了幽都之后,她有意没再去过黎府,若再不寻个理由过去见见,只怕后院要着火了。
再说,这种小事若罗郁真有想法,她也有正当理由搪塞回去。
幽都门口,一行头戴斗笠的人拖着箱子进了城。
许焱虽去过不少地方,还是第一次见识幽都繁华,不免四处打量,兴奋异常,被他父亲轻轻一瞥才不敢乱跑。
他心里头自怀揣着小心思,倚到父亲身边撒娇道:“阿四还让我们到京城就去寻她呢,也不知她到了没有。”
他们这一路走得顺畅,原本计划初九到的,生生提前了好几日。
交了货就是自由身,多在京城住几天也无不可。
许攸心中有鬼,甚至跟他儿子想得差不多,只是不像许焱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也有另外的顾忌。
“那她可与你说了何处寻她?”
许焱愣住摇了摇头,许攸了然又道:“那你可想好了重新见到她要说什么,做什么。”
他哪里会想那么多,就是一道吃吃喝喝谈天说地,开心快乐就好。
许焱被爹爹问得哑口无言,讷讷了半晌,脸涨得通红。
许攸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女人的话最是信不得,若她真有心,肯定会来寻你。”
“哦。”许焱垂头丧气,也没了胃口,纤瘦的腰身掐着腰封,干练飒爽,已是个长大的少年人,并非像小时候那样完全听父亲的话。
而此时罗珩也接到了许家父子入幽都的消息,不过他们这次押的货隐秘非常,打算静候背后雇主出现再露面,也有意看看,许攸愿不愿意放下傲骨,主动寻她。
情人之间的博弈总是如此小心眼,她喜欢追逐,却也享受追逐过后的臣服。
相比于她,萧沅在感情上坦率直白得多,相见便见想睡便睡。
状似热切在安乐帝卿府门口等了许久,萧沅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黎府马车。
涿州城之事似乎已成了前尘往事,黎霁怀瞧见萧沅目光微颤,又想起母亲一日回家提及,说礼亲王要帮着萧沅上门向他提亲,因此来问问他的意思。
早已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三年孝期可算是耽误了他。
明明萧沅知晓了他这么多不堪,还托礼亲王这么大情面求娶,黎霁怀怎么会不感动。
他甚至可以不在意萧沅曾经移情别恋到黎清欢身上。
沈则从扬州折腾到涿州,刚回幽都便大病一场,但他还是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在对付黎清欢这件事上功亏一篑,反倒差点把自己儿子搭进去。
他怀疑过萧沅,可萧沅的表现一直无可挑剔,总不好凭着妄想就给人定罪。
而且黎霁怀也暂时寻不到合适的下家,又担心涿洲城的风言风语再次传到幽都,因此沈则在妻主面前对萧沅的态度很是暧昧,暂未下决断。
萧沅把黎府两位公子皆扶下了马车,许久没牵到的手虽转瞬就收了回去,那微凉的温度还是让她回味了两刻,同她赌气。
门口人多,不方便说话,萧沅也只同黎霁怀唠了几句家常,近日过得可好、可习惯幽都的天气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