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送来了一两千金的凤髓香才博得美人片刻欢心。
黎霁怀轻抚着精致雕刻的存香木椟,冷言推辞道:“此物为女君进贡之物,怎可随意送人?”
“害,这香跟人一样,便是生在一块也优劣不等。好香自是要配美君,再说,”萧沅说着说着,便凑近故作神秘道,“这香,老娘,哦不,我多得是,公子尽管拿去用罢!”
黎霁怀既嫌她粗俗,又差点被她逗破了功。陌生女子的气息离得愈发近,又被萧沅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他只好看向父亲求助。
恰好此时沈则的陪嫁小厮潘贵进门,凑在他耳边小话道:“二公子在外头侯了半个晌午,眼见着撑不住了。可要叫他进来?”
萧沅倒是个有眼色的,瞧着主家不便,主动告辞道:“今日与公子一见如故,竟忘了时间。这太阳上了头顶,萧某也不厚着脸皮留下用午膳了,沈君郎、黎公子,”
她语带留恋,依依不舍,“总归是要一道上京城,到时再会。”
最后下定决心般,“我走了!”
沈则并未挽留,黎霁怀也只是避开她热辣的目光,克制道:“女君慢走。”
身后黎家父子遥遥相送,如释重负;萧沅更是一步三回头,那吃人模样,恨不得把黎霁怀直接打包带走。
到了厅门外她才勉强站定。
晌午日头正盛,萧沅眯着眼紧了紧皮质束袖。本不打眼的黑衣裙裳在阳光下泛起光泽,隐隐透出丝线勾勒出的纹路,春日暖阳下莫名多了股肃杀之气。
仆婢领着人匆匆迎面,向她弯身行礼,她负手,步伐慵懒,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未曾施舍分毫,很是狂傲。
院路不宽,就在错身的瞬间,一面黑影直直倒向她。
当然,与其说一面不如说是纤长的一根。
像是突然袭击,目的明确地压了过来。
凭借武人的直觉萧沅本可轻易推开避让,却在碰到一处柔软时沉下眸,凌厉的掌风瞬间掉了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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