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易懂地突出前往北镇抚司的最佳路径。
——既然宿主不信它的话,那就直接去见嘉元帝,看谁说的是真!
小傻子此刻捂着被纪淮舟敲到的额头,眼泪霎时就淌了满脸,委委屈屈地拉着赵修齐的衣角下摆,仰头告状道:“兄长,他欺负我。”
赵修齐一揉他脑袋,温声细语地哄道:“阿言,不可恶人先告状。”
“阿言不是恶人,”小孩把脑袋往赵修齐怀里一塞,闷声闷气地控诉:“兄长也欺负我。”
赵修齐抱着弟弟,呵出口热气,朝纪淮舟颔首道:“阿言稚子心性,冲撞了少卿大人,还请少卿大人见谅——雪大天寒,今日就此别过吧。”
说完这番话,他便抱着小孩一路朝着候在不远处的车辇而去了。
纪淮舟扭头:“朕不想听他说话。”
霍少闻立即翻身下马,手起刀落,李昊柏再也无法开口了,只剩“呜呜”的惨叫回荡在春阳下。
“丰州城中仅存的百姓,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你的到来。”纪淮舟声音轻柔,脸上露出温和笑意,“他们会好好‘款待’你的。”
说罢,纪淮舟扔开弓,自马上一跃而下扑进霍少闻怀里,声音缠缠绵绵:“侯爷,朕已经数月没与你……”
霍少闻搂住帝王纤细腰身,眸中燃起欲色。
“今夜等我。”
第 87 章 第 87 章
幸好纪淮舟没再继续逗他玩儿,他将那漏出一点的暧昧又揣回去了,只兀自转朝向席间,谢韫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朝神色微妙的众人介绍一番。
这一行人里,纪淮舟先前只识得谢韫和徐逸之。其余人他囫囵看过,大抵都是些煊都的贵公子,谢韫旁边倒是坐着位年轻姑娘,瞧着很是端方秀气,眉眼里却透出一点藏不住的狡黠来。
这便是当朝户部尚书的独女梅知寒,谢韫整日里心心念念要娶的心上人。
另一侧坐着的乃是她大哥梅元驹,今春刚中的一甲进士,现在翰林院供职。
这场雅集除了纪淮舟外,本就是彼此相熟的人,几番介绍就算入了局,杯酒下肚,大抵都暖和起来。
氛围实在不错,谈话对诗的几个公子哥又站起来,面上说着给大家轮流祝酒,其实最后大多到了霍少闻跟前。
他委实是块香饽饽。“纪淮舟,”霍少闻朝前走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他比纪淮舟高出半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就这般喜欢同人打赌吗?”
“过去拿人性命作赌,今日赢了这样好一匹马,又下了什么注?”
“云野,”纪淮舟被他这么一逼,突然微扬起下巴,十分挑衅地笑了,说话间吐息几乎漫漶到霍少闻脸上,“我惜命啊。”
清冷澄澈的月华加深了这个笑。
纪淮舟没理霍少闻的问题,似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我的命就这一条,总不可能拱手奉予他人。”
“那你就将至亲的性命放上赌桌吗?”霍少闻咬牙切齿,几乎快把每个字嚼碎了,“他是你亲弟弟!”
“那又如何?”纪淮舟丝毫不惧,甚至再凑前一步,几乎附在霍少闻耳边,情人一般低声呢喃道,“我惜他的命,便能换来他人惜我的命吗?我在意自己的生死,何错之有?”
他一字一句道:“就连你,不也只忧虑心上人的生死安危么。”
朔风猛地灌进回廊,雪粒扬到二人发间面上,霍少闻胳膊抬到一半,便被纪淮舟狠狠摁住,纪淮舟问:“怎么,不愿承认吗?”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世人皆如此。”纪淮舟冲他一笑,眼下小痣明晃晃地窜到他眼底,落下的每个字都蓄着尾小勾子,轻轻颤着拖长了。
“云野,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