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西宁府本次会试没有贡生上榜,当时闻哥还叹了口气,说西宁府许久未有贡生了。
纪淮舟不通四书五经,也不走科举一途,在他居住的蒙城,很少有人读书,自然不懂这句话之下的含义。
现下翻看这本奏折上,上面来自西宁府的人不少,大约有四五个,第一名的会元便是。
纪淮舟还特地记下了这个名字:贺屏,字隋光。
每一地的贡生都是珍贵资源,不论是外放做官、还是留在燕都,都能攒一笔政治资本,等到年老,便能带回籍贯所在地,丰富本地,这也是地方豪强的主要来源对象。
西宁府地广人稀,要抗击外敌,还要应付每年的税收,所有人都紧巴巴地过着日子,若是多出些贡生,再加上以后的政策帮扶,自然能慢慢发展起来。
转瞬之间,纪淮舟想起了好几个后世耳熟能详的方法,毕竟那可是大西北,青海还有盐湖!
纪淮舟收起奏折,好心情地鼓励主考官:“做得不错。”
主考官低头谢恩。 “你收下,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你要来帮我。”纪淮舟拿出几个银锞子,藏在身上,将匣子还给肖晓,安抚道,“能和他们分开,其实挺好的。”
他年岁渐长,钱大人和他的家眷也逐渐苛责,幼时的无视还算能忍,近些年越发过分,竟是将他当做家生子使唤,动辄关柴房和饿肚子。今年冬日,衣裳被褥都是旧的,一扯就烂,要不是有肖晓这个发小,纪淮舟可能会被冻死。
自他们的幼子出世,纪淮舟的境遇就越发艰难。
一是迁怒,觉得因为有纪淮舟才不得不困在西北,每三年的述职,都只能得个中下的考评,不能升迁或者调霍;再则,他们家的幼子年岁渐长,性格顽劣,喜欢欺负人和翻东西,所以他将钱暂存在肖晓手中。
特别是这些日子,因为家中忙着回燕都的事,没人看着,那孩子变本加厉地找他麻烦。纪淮舟不得已越起越早,想避开。
此时回去,看到房间内一片狼藉,纪淮舟暗道不好。
怎么今天那小祖宗这么勤快?
纪淮舟叹了口气,扶起被打翻的木架,捡起胡乱扔在地上的旧衣,重新一件件叠起来,放回衣箱里。所幸房间里东西少,收拾起来不费时间。
根据他的经验,那小祖宗离开之后,短时间是不会来第二次的……
“你早上去哪了?”收拾东西时,外面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随后门被猛然撞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叉着腰,站在门口,“大早上不见人,你是不是偷我家东西了?”
完蛋。
那孩子的声音一冒出,纪淮舟心都快不跳了。
“小少爷、小少爷——”
孩童的乳母和丫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心疼地蹲下来给男孩擦汗,站在房间内的纪淮舟只当没看见:“小少爷,您若是有事,直接吩咐我们来就行。”
“那好,我吩咐你,把你早上去哪、做了什么,全说出来。”小男孩指着纪淮舟,颐指气使地开口。
家中所有人都能管着他,只有纪淮舟,可以被他欺负——所以他就喜欢来找对方“玩”。
他听家人说过,纪淮舟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没关系,对方只能依居在他家里,不能离开,也没人替他撑腰。
“我……”
等小皇帝离开后,小官来问他:“大人,是不是要直接将皇榜放出?”
“是,是吧。”
他心中疑惑,不是说这位新帝来自西宁府么。
本以为小皇帝见到皇榜上只有一人来自西宁府,会心生不悦,主考官连借口都找好了,只推说是书写有误,多加几个西宁府的人即可。
如今小皇帝看到那份名单,居然没有生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