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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都都看他俩的笑话吗?

霍少闻觉察到这一事实,可惜他已经被灌得身心都迟缓,他想要去推门,又想到该先把起哄的人劝走,一时宕机,怔怔地立在原地。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霍少闻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只晃上一眼,就移不开了。

多日积攒的委屈喷薄而出,他踉踉跄跄朝那人走去,想要伸手抱他,却又没那胆子,好像眼前的人是伸手一掬就会碎掉的水中月。

他纠结中被那人捉住了手,朦朦胧胧间听见几句话,就被拉着入了温暖的喜房,到了四下无人时,他终于神色微红地唤了一声“阿涟”。

纪淮舟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今日的疑虑霎时水落石出。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人人都爱纪涟,在岭南如此,到了煊都居然也如此,霍少闻常年待在青州,可曾见过纪涟哪怕一面?凭着些好传言就能这样春心暗许,未免太荒谬了。

可偏偏同霍少闻成亲的不是纪涟,而是他纪淮舟。

这副漂亮皮囊下的烂骨脏心,靠满腹的仇恨才能活着,哪有心思同他儿女情长。

可这不妨碍他给自己找点乐子玩一玩。

纪淮舟恶劣的心思上来了,他关好门,把漫天的风雪都挡在外头,牵了霍少闻的手到床榻边,明知霍少闻认错人,却在这囿小小的天地里温声问他:“小将军,可是心悦我许久了?”

琉璃昏黄映出他眼底层层叠叠的笑意,一双含情目又乖又柔,几乎让霍少闻看呆了。

少年将军耳根红得快要淌出血来,不知是醉得还是羞的,小心翼翼“嗯”了一声。

纪淮舟就又笑了,霍少闻痴痴地看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纪淮舟的手拢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心里,闷闷地问:“阿涟,我可以抱你吗?”

“只是想抱?”

这几个字浸满了喑哑的暧|昧,轻若游丝的吐息拂过霍少闻脖颈间,激得霍少闻眼尾发红,可他仍惦记着这是自己和“纪涟”的第一次独处,有些委屈克制地“嗯”了一声。

纪淮舟简直想要拍手叫好了,霍少闻今晚一幅情根深种的样子,却连人也分不清,喝醉了就紧着一具皮囊吐露真心,实在可笑。

他温声细语地对着霍少闻循循善诱:“小将军,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

霍少闻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纪淮舟托住下巴对着他笑,起身倒了两杯酒,递了其中一杯给霍少闻:“在那之前,你我还得共饮一杯合卺酒。”

霍少闻晃晃脑袋伸手推开:“不喝了,阿涟。”

“那可不行,”纪淮舟手心摩挲着霍少闻的腕骨,把人给摸乖顺了,方又举着那杯合卺酒递到他嘴边,哄着他喝下,“小将军,喝完这杯酒,才算是正式成了亲。”

谁知就是这句话让霍少闻陡然醒转过来,他猛地推开纪淮舟,酒液在猝不及防的推搡间洒出大半,好似兜头浇到霍少闻心头的凉水

今日同他成亲的,不是纪涟。

纪淮舟定定看着他,突然仰着脖子饮尽了自己的那杯,就翻身将霍少闻直直扑倒在床上,慢条斯理地问他:“真就这么讨厌我?”

霍少闻不吭声,他急于推开纪淮舟,可惜喝了太多酒,早已脱力,又被纪淮舟牵制住手腕,一张俊脸早浸满了绯色,好几下都没能挣脱开。

纪淮舟定定看着霍少闻焦躁厌恶的神色,突然笑起来:“小将军,我们不过被拴在一块儿,各取所需罢了。”

霍少闻一怔,猛地发力,起身低头立在床帐前,鹰隼一样的眼睛狠狠咬住了纪淮舟。

“这就又生气了?你可以将我当成他,只是——”纪淮舟单臂屈肘撑在榻上,别有深意地咀嚼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