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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她在前面引路,很快到了辟雍处——专门给天子或太子设立的教室。

室内学生不多,大约只有九人,加上纪淮舟正好十人,完美的小班教学。

纪淮舟找了空位坐下,阚英走过来,帮他取下大氅,又送上书箱,其中文房四宝乃至书籍,一应俱全。

所有人离开后,这节试课才正式开始。

纪淮舟身边有个同桌,正经地穿着学子服:“今日我们上什么课?”

那学子似乎没想到小皇帝会主动找他搭话,差点打翻了一池墨:“回、回陛下,这节应讲《大学》了……”

“你别紧张,就当是普通同学。”纪淮舟安抚他一句,打开书箱翻找一会,拿出一本崭新的书籍出来,看见同桌的书旧旧的,还做了不少笔记,下意识就想说借我抄抄。

但他那手破字……怕是写半天也写不了多少,干脆算了。

“陛下,草民帮您磨墨?”同桌又问。

“不用,我自己来。”

纪淮舟兴致勃勃地在砚台上滴了几滴水,随后拿起长长的墨条,搅和半天,终于得到了不少墨汁。

他还是很有学生样的,端正地将东西放整齐,就等着先生来试课。

同桌在旁边悄悄地观察,按捺不住好奇,这就是他们的新帝?

看起来年龄很小,也不像学堂中的勋贵子弟,惹人厌烦。

察觉到身边的视线,纪淮舟微微扭头,对着同桌眨了眨眼,声音欢快:“有什么事?”

同桌乍然红脸,低着头,呐呐道:“没、没……”

“要吃点心吗?”

分享是开启友谊的第一步,纪淮舟深以为然,他悄悄从书箱下层拿出一块糕点,小心地递给对方:“很好吃的。”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无论吃多少都嫌不够。

同桌接过糕点,正准备道谢,却见跟随在小皇帝身边的宦官捏一本奏疏,站在门口,时不时探头过来。

“有事?”纪淮舟停了动作。

阚英立刻小跑着进来,颤颤巍巍地跪下,双手将奏折捧上:“陛下、陛下请看……”

难得见阚英这么诚惶诚恐的样子……

纪淮舟接过奏折,首先认出其上的字,是东门亭的笔迹,这些日子少臣二人时常通信,因此他很熟悉对方的字。

本以为是寿昌伯那件事的后续,没想到内容截然相反,剑指会试。

“……历岁会试,西宁府无上榜者,今年亦如之。①”

纪淮舟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捏着奏折的手逐渐用力,最后拍在案上,他眼睛灼亮,似有火焰燃烧,咬牙切齿道:“回宫!”

同桌小心捧着那块点心,呆呆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昀达兄?”其他试课的学子见他发呆,多问了一句。

“没事。”那学子回忆起纪淮舟纪亮的目光,心却在一下一下地震响。

纪淮舟懵了一会儿,方才后知后觉地记起,人昨夜便被自己差回宁州去了。

他支着身子起来时脑袋一阵眩晕,只好按着眉心缓解,昨夜记忆似是被人抹去一般,米酒走后他做了什么来着?

做了什么不记得,可再不润润嗓,喉咙真要被灼穿了。

纪淮舟跌跌撞撞地起来,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颠三倒四地走到桌边端起茶盏时,忽的定住了。

一只狼毫,此刻正服服帖帖地摆在桌上,纪淮舟一口气饮尽了隔夜冷茶,抓起那笔看了又看,错不了,正是纪涟的。

他想起来了,昨夜似是寻不见此物,又想起些陈年旧事,迷迷糊糊缩在门口睡着了那怎的今早醒来是在床上!

纪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