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惹生气了,晚上好歹哄一哄,别太过火。”
忽然,他一拍脑门:“不对啊,既然这小子多半也并非善茬,我还哄他干嘛?”
纪淮舟认定了霍少闻扮猪吃老虎的成分八九不离十,可转念又一想:对方尚不知自己暗地里的行踪已经败露,他还是得装模作样地哄上一哄,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一时思绪万千,纪淮舟将刚刚把玩着的白瓷茶盏扫下桌去,听见脚下传来的清脆裂响,心情方才好了一点,伸着懒腰起身道:“这样吧,听闻霍小将军爱吃甜食,就将这深柳祠有的甜点尽数买上一小份,也算我和他伉俪情深。”
他睁眼说完这一通瞎话,在深柳祠好一阵招摇过市,方才带着全身挂满糕点食盒的米酒一块儿,怡然自乐地回镇北侯府去了。
纪淮舟却猛地咬了他一口:“我还想……”
“不行,今日你已经很累了……”
纪淮舟直接堵住霍少闻的唇,将他所有拒绝压了下去。
水花四溅。
长夜漫漫。
第 43 章 第 43 章
次日清晨,纪淮舟在霍少闻怀中醒来。
入目是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肌肉饱满,轮廓清晰。纪淮舟抬指轻戳一下,触感柔软。
他没忍住多戳了戳。
“你在做什么?”霍少闻被扰醒,一把攥住纪淮舟作乱的手,紧紧捏着他的指尖,似笑非笑地撩起眼皮。
纪淮舟理直气壮:“摸一摸不行吗?”霍少闻低声应了,踌躇半晌,又道:“听闻你染病,我来看看。昨日之事,实属意外。”
纪淮舟沉默一瞬,没料到这人真就这么死心眼,要是放到平常,他合该借机好好逗上一逗。
可眼下尾陶还在房内,他只想赶紧找个借口让霍少闻滚蛋。
“我没放心上,”纪淮舟心里早将人囫囵骂过一遭,脸上却笑得和煦,“我这病应是初到煊都不适应节气所致,小将军不必过分自责,静养几日便好。”
他好好说话时,很是让人如沐春风,霍少闻怔怔看着,虽觉得有些道不清的吊诡,可好歹放下半颗心来,抿着唇谨慎问道:“此事”
“此事算不得什么,况且抚南侯近日正忙着张罗年节事宜,”纪淮舟那点儿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他越是生气,说话声便越是清润温和,“还请小将军放心。”
少年将军高悬着的那颗心方才怦然坠地。
他点点头,将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收敛好,说:“已至午时,你用完膳便早些歇息,我也差奇宏叮嘱府内下人,叫他们无事别来打搅。”
纪淮舟笑道:“小将军有心了。”
霍少闻颇不自在地点点头,他还有话想说,便张口差使这房内别的仆役出去:“还在房里做什么?碳添完了便下去吧。”
纪淮舟身侧炭盆边,伏地而跪的尾陶应了声,连忙起身要走,低眉顺眼地朝外退去。
“站住。”
霍少闻眉头微蹙,突然出声,横跨两步挡住尾陶去路,淡淡道:“抬起头来。”
尾陶将头抬起,恭敬道:“将军。”
“你瞧着面生,”霍少闻冷眼看着这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言简意赅道,“什么时候入的府?”
尾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粗着嗓子颤声答话:“回将军的话,小人本是后院烧碳的,三日前刚入的府。听闻新夫郎乃是岭南人,耐不得煊都大寒,今晨便被差使着来添送些银丝碳,方才弄完。”
床榻边金丝小铜炉中,堆叠起来的碳火燃得通红。
霍少闻居高临下地看着尾陶,刚要再问些什么,就听纪淮舟猛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米酒连忙拍着纪淮舟后背给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