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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除夕夜,云州家家户户挂上红灯笼,贴了桃符。

爆竹声起,雾沉沉的空中焰火飞溅,金雨洒落,照亮一角屋檐,檐下坠着条条冰棱。

纪淮舟立在窗前,望着空中热闹之景,忽觉地转天旋,一阵吵吵嚷嚷的尖叫声钻入耳中,他紧紧抓住窗框勉强立住。

桌椅摇晃,乌木桌上放着的茶杯怦然坠地。

“啪——”

上方堆着一堆石块,单凭他的力量根本无法将它们推开。况且若贸然行动,恐会引得巨石滑落,更为危险。

只能等着其他人前来营救。

霍少闻躺在冰凉的石堆中,鲜血不断涌出,浑身上下剧痛无比,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霍少闻不敢去想,若自己死在这里,纪淮舟会怎么办。

他狠狠咬了咬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当那阵痛意过去后,又是一阵难以抵挡的倦意。

霍少闻反复刺激伤口,拼力唤醒自己的神志。

然而,就在这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中,他昏了过去。几乎是在同时,他怀中迸出一道刺眼光芒。

远方那人身子一矮,骤然跪向地面。

纪淮舟漫不经心地再次搭弓。

男人右腿中箭,被侍卫搀扶着欲站起身。下一刻,箭矢携着千钧之力,穿透他的左腿。

那人发出一声剧烈惨叫,猛地回首,用恨不得撕碎对方的目光死死盯着射箭之人。

寒光一闪,双方侍卫交起手来。

纪淮舟抬弓,身侧的霍少闻笑吟吟道:“别杀他。”

“我不会轻易让他死。”纪淮舟说着,又一支箭射了出去,这次是李昊柏的左手。

待那人右手也被射穿,再无行动之力,纪淮舟策马上前。

在明媚春光中,纪淮舟居高临下望着宛如丧家之犬的李昊柏,微微一笑:“放心,朕不会杀你,朕会派人将你送去丰州城。”-

五日过后,纪淮舟嗓子痊愈,回到宫中,他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谢长嘉帝。

长嘉帝为纪淮舟赐了座,一拍御案,痛心疾首:“朕不知那许氏母子竟敢加害于你,你母妃走得早,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你如今多大了?”

纪淮舟垂首望着地面,恭敬回道:“回父皇,我十八了,再过两个月便是十九。”

长嘉帝思索片刻,道:“快十九岁了……是该娶正妻的年纪了。礼部侍郎家的女儿朕瞧着是个好的,可做你的正妃。”

此话一出,纪淮舟与一旁的霍少闻皆大惊失色。

前世并没有赐婚这一事,一想到纪淮舟要与旁人成亲,无名怒火瞬时在霍少闻心间翻涌。他上前一步,欲请求长嘉帝收回成命。

这时,一道带着颤意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父皇,儿臣幼时坠马伤了根本……儿臣不能耽搁那位姑娘,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霍少闻脑子“嗡”地一下,不敢置信地望向伏地叩拜的纪淮舟。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第 24 章 第 24 章

长嘉帝满腹狐疑,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纪淮舟,眼神中充满探究:“如此大的事情,为何当时不说?”

暮春寒气自金砖地缝中溢出,沿纪淮舟掌心侵入他贴在手背上的额头。纪淮舟俯跪在地,视线停驻在眼前乌亮地面中,镇定回答:“当时并未有何异样,后来儿臣察觉自己始终不能阳举,瞧过大夫后,才知是伤了根本。”

长嘉帝素来贪恋床笫之欢,深知身为男人却不能一展雄风,无福消受云雨之乐,是一件多大的憾事,不会有男人会为拒绝一桩婚事而用这种理由当借口。

长嘉帝疑虑渐消,不由对自己这个儿子心生